大約到了三百多丈的距離,已經隱隱能見到山腰那些偽裝的定波軍營帳了,烏蘭鐵騎的將領才大手一揮,騎兵開始一隊接一隊地發起衝鋒。
“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哪裏開闊便在哪裏紮營,豈不是正好便宜了我軍,什麼楊州何家,老的老,死的死,新的一代也不過如此,哈哈哈……”
烏蘭鐵騎的那名領軍萬戶,舔了舔嘴唇,這些日子憋在函城中已經快受不了了,每次請戰,大帥都以解決西征軍為借口否決了。
定波軍一路西行,早就被烏蘭探子探明了虛實,不過是一些守城兵卒,種田農夫,雜役販,連強一些的匪盜都不一定打得過,至於那些所謂的江湖高手,在鐵騎大軍和如蝗箭矢麵前,絲毫不足為慮。
不多時,便有上千鐵騎衝到了山腳,眼看就要衝向那些營帳,卻忽然從斜次裏衝出來了一隊人馬。
“殺!”
何不語一身精煉重甲,手持丈餘長槍,爆喝一聲,身先士卒,衝在了最前麵,長槍突刺,直接將一名烏蘭百戶貫穿了,然後借助馬勢,用力一甩,便丟出去了。
“嗖嗖嗖……”
與此同時,飛蝗一般的弩箭從密林中射出來,烏蘭鐵騎頓時人仰馬翻,數百騎直接調轉馬頭,就殺了過來。
距離太近,密林又多,大成弩手找空隙射密林之外很容易,烏蘭人的筋角弓卻發揮不出來,朝哪兒瞄都是密林樹葉,隻好紛紛揮舞著馬刀殺來。
“殺!”
結果剛到了近前,隻見密林中忽然刺出上百根長槍,那些大成的槍卒將長槍拄在地上,斜指前方,許多烏蘭人的熱血寶馬根本反應不過來,就被刺穿肚子。倒黴的騎兵也被挑下馬來不少。
接著,數百個一手拿著頂著盾牌,一手抓著彎刀的步卒衝殺出來,也不和那些高坐在馬背上的騎兵廝殺,就地一滾,專門砍馬腿。
一時間,烏蘭鐵騎被砍得人仰馬翻。
“你老母的!”
一名烏蘭千戶軍官見狀,他習慣了坐在馬背上,像耍猴一般殺死敵人,哪裏遇到過這樣的憋屈,頓時大怒,手一揮,上千騎兵便追了過來。
何不語又連續挑了幾個烏蘭騎兵,但是他衝的太前麵了,身上被砍了兩刀,好在烏蘭人的圓月馬刀砍不破他身上的精煉重甲,倒是極為倒黴,被一根箭矢鑽過甲胄縫隙,射穿了肩部一角。
“撤!”
何不語也不驚慌,此時連痛都不覺得,咬牙拔出佩刀,哢擦一聲就斬斷了箭矢,掉轉馬頭就跑,兩千士卒損失不到百人,卻殺了五百多烏蘭鐵騎,傷者也不少,絕大多數是被弩箭射死的。
何不語騎的是大成的山地馬,平原跑不過烏蘭人的熱血寶馬,但在山地裏卻很靈活,烏蘭鐵騎眼睜睜看著這夥臨陣偷襲的雜牌軍,氣得暴跳如雷。
“全軍衝鋒,血洗大成兒。”
那原本誌得意滿的烏蘭鐵騎統領,被這當頭一棒打怒了,你們不等著被強大的烏蘭鐵騎殺死,居然還敢臨陣偷襲,當即下令衝鋒。
在他看來,被烏蘭人縱橫草原萬裏,無敵百年的鐵騎殺死,應該是一種榮幸。
隻見漫山遍野的烏蘭鐵騎,便追著何濡明的兵馬,上山來了,方才的失利並沒有被他們放在心裏,認為是大成人垂死掙紮,為了拖延時間,保護他們的營地。
“前麵就是大成人的營地,殺了他們。”
“哈哈哈哈,老子這次要抓一百個奴隸,回去幫老子放羊。”
“哈哈哈,大成的美人兒,又香又嫩,收拾了這勞什子定波軍,再洗劫幾個縣城,抓十個婆娘回草原,生一堆崽兒。”
雲蘇站在遠處,看著這些馬背上的烏蘭人,不由猜測,不知道要滿足什麼樣的條件,才能讓這些烏蘭人變得能歌善舞,熱愛和平。
平心而論,烏蘭人相比大成要原始落後許多,也更加嗜殺,崇尚擄掠和殺戮,奴隸製度隻是一方麵,總的來是骨子裏的種族文明還處於野蠻狀態,水平不高。
前方,何濡明布置在山腰的假營地已經在放火了,烏蘭人看了更加興奮,都覺得是大成人被鐵騎雄風嚇傻了,自亂陣腳了,便不顧一切地催馬衝鋒起來。
“轟!”
一聲大響,最前麵的幾匹烏蘭熱血馬一腳踏空,落入了陷馬坑中,頓時被無數削尖的巨大木槍戳穿。
接著,數以百計的烏蘭鐵騎,先後墜入了數十個陷馬坑中。
不過,烏蘭的熱血軍馬也是訓練有素,後麵的馬見了陷馬坑,居然知道跳躍躲開,後麵再掉下去的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