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蘇微微一頓,說道:
“不過昨日夜觀星象,卻發現大月城方向另有一番隱情。倒是函天城出現了有利於我軍之戰機,何將軍隻需擇機行事,拿下函天城便是了。”
何濡明和何不語二人隻是普通的凡人,自然不知道雲蘇即將啟程,前往大月城了結這場已經拖了些時日的兩國之戰了。
之所以等了這些時日,一來是要查明真相,另外一方麵,雲蘇雖然對鬼方神殿沒有多少畏懼,但卻想等到對方聚攏的差不多再一網打盡。
否則,如果萬一將鬼方神殿的這一大波人攆散了,便棘手了。
在定波軍中停留這些時日,一來是為了順路保護大軍,免得這支由民夫苦力和雜役小販組成的苦難大軍被一舉全殲,二則也和牽扯何不語的那枚長生仙令虛影有關,三者倒是為了窺探關於虛空古樹的生機恢複之謎。
此時,卻是應該走了。
“多謝前輩指點迷津。”
何濡明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長揖到地,恭聲請教道:“敢問前輩,這二十萬征西大軍,可還有生還之望?”
雲蘇說的話,他自然是堅信不疑的,沒有這位高人,定波軍早就全軍覆沒了。
在他看來,定波軍一戰殲滅烏蘭鐵騎數千人,其實對兵強馬壯的烏蘭人沒有多大傷害,但大月城五萬騎覆沒,鬼帥圖爾多卻必須采取行動。
函天城剩餘的九萬多騎兵,不可能看著烏蘭國太子最終全軍覆沒,一定會去救援,近十萬鐵騎抵達大月城之時,便是征西大軍的滅頂之災。
而一旦圖爾多調走大軍,奪回函天城將成為可能。
但是,靠著定波軍這幾萬人馬,就算奪回了函天城,守城尚且吃力,根本沒有餘力衝出城去,在地勢平坦的草原和荒漠上,靠著血肉之軀和烏蘭人的十餘萬精銳鐵騎廝殺。
雲蘇正想回答,卻忽然心頭一動,望向了大帳外的高空中,微微皺眉,也就閉口不言了。
隻見定波軍營地的上空,三道遁光由遠及近,稍作停留,便繼續趕往了函天城的方向,其中一位白衣道人抖手拋出一道青光,慢悠悠地朝著營地飛來。
“咦!”
那青光飛入大帳中,原來是一隻青色紙鳥,何濡明和何不語見狀頓時一愣。
“何濡明,吾乃尨山劍派東來道人,圖爾多已經帶了大軍主力出城朝大月城方向去了,吾等前去營救大軍,順便助你一臂之力,奪回函天城。”
那紙鳥說完,便化作了一地碎屑,不過是修煉者常用的一種傳音之法,隻是附著在了紙鳥之上,顯得神異一些,能鎮住凡人。
“這……”
何濡明一臉呆滯,這天外飛來的紙鳥,口吐人言,前有軍情密報,又有雲蘇方才說的話,現在又有了這些訊息,看來奪回函天城的時機真的到了。
見到二人都望著自己,等著拿主意,雲蘇便點點頭。
“不錯,此人乃是大成王朝第一仙門,尨山劍派之劍祖,東來真人。”
東來真人,一隻靈鶴,一隻老烏龜在天上飛過去,雲蘇哪裏還不明白,這顯然是去打架的。
一番勸阻並沒有阻止住這位尨山劍派的劍祖,他顯然是準備和鬼方神殿硬碰硬了。
“世事果然難料,有些人即便提前得知了蛛絲馬跡,該來的也躲不過,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因果律武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