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甲神人雖然厲害,但未必就比得過不老山的化神真仙,何況傳承八千年的陰山皇朝和傳承兩萬年的不老山,在他看來還是要強大恐怖得多。
陰山皇朝和不老山的交易,炙陽真人陰古山所知並不多,以前知道些蛛絲馬跡,更多的還是出了函天城後,聽那鬼王說的,加上方才一些見聞,再加以推敲。
至於不老山的強大,倒是南洲許多修士都知道的。
然而,張一凡的出現,撕裂了這一切。
“炙陽,你這個畜生,可還認得我!”
張一凡舉起琅琊靈劍,遙遙指著炙陽真人,隻覺得心中無比暢快。
這一百多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再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再次站在了此人麵前,將是何等光景。
托蘇先生的福,今日總算是有了這個機會,能夠在數十萬大軍的見證下,等於是當著全天下人的麵,質問此獠,頓時覺得心頭念頭通達,暢快無比。
“你原名陰古山,本是鬼方神殿培養的奸細,卻在百年前費盡心機潛伏進我瓦屋山一派,隨後騙婚同門,繼而騙取長老之職。
你修煉烏蘭邪功被我撞破,便反咬一口,汙我名譽,毀我一生,不但百般追殺我,連我世俗家族都不放過。
你不但以妖蠱害我瓦屋弟子,還竊奪掌門大位,以此為跳板,惑亂帝王擾亂朝綱,敗我瓦屋清譽,玩弄天下人於股掌之間。
今日,便是你身敗名裂,死無葬地之日!”
這話一出,有雲蘇的法力加持,自然是方圓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在場的人,不論是僅存的幾個修煉者,還是三十萬大軍都驚呆了,這又是哪一出,鬼方神殿的人不是都死完了嗎。
這大成國師,居然也是鬼方神殿的人?
“哈哈哈,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小人,本國師力挽狂瀾,為國西征,率軍斬殺五萬烏蘭鐵騎之時,你又在哪裏!”
炙陽真人好不容易撐過了第一時間的慌亂,咬牙應道。
“哈哈哈哈,陰古山啊,陰古山,任你機關算計,人前人後太聰明,卻不知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張一凡哈哈大笑,心中卻百般慶幸主人蘇先生有先見之明,這種人,嘴硬心狠,手段毒辣,往往是死到臨頭也不會認罪的。
所以,蘇先生早有準備。
“大家請看!”
張一凡右手一揮,空中頓時多出了一個巨大的畫麵。
隻見連綿群山中,有一仙家門派,白雲皚皚,靈氣如水,許多飛禽異獸出沒,一個長得和張一凡此時沒有多大區別的少年弟子闖入某個地方,忽然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麵。
隻見畫麵中,炙陽真人正坐在一個丈餘血池邊上,吞噬血液中的純陽之氣,修煉邪功,最神奇的是,連對話都有,隨後畫麵快速前進,無數畫麵,許多短暫的對話都和張一凡說的一模一樣。
炙陽真人隻是看了個開頭,便知道大禍臨頭了,這個原本不成器的同門,隻知道圍著自己那名義上的妻子轉悠的小畜生,終於今非昔比,讓自己身敗名裂了。
這小畜生一定不是金光神人,隻是金光神人是站在他那一邊的。
“張一凡,你……”
炙陽真人隻覺得心頭氣急了,當年為什麼沒能抓住此人,親眼看著他死去,原本以為最後一次出手已經殺了他,而這世上除了鬼方神殿再也無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沒想到居然活著回來了。
炙陽真人的身份已經沒了,陰古山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逃,禦劍就走。
張一凡看著這陰險小人終於身敗名裂,像一條狗一樣落荒而逃,隻覺得心中暢快無比,不禁仰天大笑,披頭散發,血淚縱橫。
一百多年了,從未悔恨過。
今日之事,師姐不日就會聽說,百年心結,了結就在近日。
自己的心願,隻差最後一萬劍了。
“陰古山,這一萬劍,為了我師姐,為了我許多同門,為了瓦屋山,為了大成,為了被你蒙蔽和玩弄的所有人。”
隻見他人劍合一,在天殘劍葬中待了百年也非等閑,多少有些機緣和領悟,又有雲蘇施法相助,暫時一身修為驚人,殺炙陽真人一個金丹鏡的修士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
隻見那炙陽真人禦劍已經跑出去了千丈之遠,原本還有一絲竊喜,這小畜生真是迂腐,一百多年怕是被自己打壓的逼瘋了吧,隻知道站在那裏控訴自己。
聽到張一凡這大喊,他才回頭一看,頓時驚懼萬分,隻見無邊劍意湧來,居然真的好似有萬把長劍同時殺向自己。
“啊!!”
一瞬間,萬劍穿胸,一劍又一劍,足足一萬劍,一劍不多也不少,最後一身血肉被斬成了肉泥,然後再被無數劍斬成虛無,最後一絲一毫都沒有留下。
張一凡心願已了,散去身形,琅琊劍回歸雲蘇手中。
正在這看似圓滿,諸事皆休的最後時刻,隻見天邊一個龐然巨大之物飛來,從小到大,越來越大,朝著萬丈金光中間的雲蘇就落下來。
“隱忍了那麼久,終於還是忍不住想試一試嗎!”
雲蘇知道,嘍囉不算,真正的四殺過後,這補全遺憾的第五殺總算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