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陽城外,一道遁光自北方而來,落下地來,卻是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妙齡少女。
少女一身粉衣,長發如瀑,臉型嬌小,正打量著漁陽城外那十幾座仙霧繚繞的山峰,不由低聲自語:
“一路南來,這烏蘭和大成二國居然盡在傳頌那位神秘的南方大帝。這漁陽城倒是真的風水極佳,靈氣時刻都在增加,卻不知為何以前隻是一個無名小縣城。”
粉衣少女連連掐指推算,卻是無所得,隱了氣息,也不去驚動四周的仙門勢力。雖然在她看來,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門小修。
除了那尨山劍派,倒是可以一看,那股衝天劍勢,她雖然不懼,但也不至於去惹麻煩。
“奇怪,居然和尨山劍派的人沒有關係,不是此人出手,誰又能製得住有困神鞭的小畜生呢?”
紫衣少女疑惑不解,現在整個南洲都風起雲湧,暗流不止,不老山的毀滅導致了無數勢力洗牌,而仙器現世又引動了許多老不死。
南洲十大仙門更是一個不少都在四處暗中調查,一場覆蓋南洲數十萬裏的風雲,正在湧動。
隻是這一路南來,仙器的事情好像還沒有影響到這大成王朝,倒是越朝南走,這南方大帝就被人提的越多,甚至各地都在為他塑造金身,外加修廟建祠造藏書樓。
她也查探了一番,這個南方大帝最早是在函天城外顯靈,製止了烏蘭和大成兩個小國的廝殺,但後來的許多顯靈傳說,她卻有些不信了。
據她猜測,這南方大帝有七八成的可能,是一位西部洲來的雲遊僧人,在凡人口中卻傳成了幾百個不同的故事。
“真是奇怪,以往立大教,走神道之人,若是有這般氣勢和人氣,早就建造神殿,敕封神官,行走四方傳教了。”
粉衣少女覺得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方麵老百姓們信的熱火朝天,光是講述那位南方大帝的書籍便有數十本了,大成有,草原也有人在著書,但那位南方大帝卻隻聞顯靈,不見其人,渺然無蹤。
似乎,此人根本不存在,但在偌大的凡間,江湖,甚至是仙湖之中都有他的傳說。
“還是小心為上,如今亂世初現,我等化神真仙雖然強絕當代,卻不一定就比不老山那化神巔峰的散仙強,災劫顯現,不能大意。
此人號稱南方南極長生大帝,應該不是浪得虛名之輩,伺機救了小畜生,回望月山便是了。”
粉衣少女氣質過人,冷麵如霜,令身旁路過的凡人都不太敢直視。她倒是一臉無謂的樣子,漫步入城,看似閑逛了一番,最後卻終於來到了城西,正好入了一條小巷,左手便是那極為可疑的消暑別院,當她看向右麵時,卻微微一愣。
“內有惡犬,非請勿入”
粉衣少女忽然心中一動,那小畜生最後出事的地方是在左手方的別院,這一條小巷相隔的院子,似乎卻不是尋常人家。
她向前踱步,正好站在了清風小築的院門外,打量著大門。
作為化神境界的天狐真仙,自然沒有將這世俗中的小小院子過於放在眼中,她低調行事是不想太驚動城外那個劍修,還有那不知道是不是真存在於大成一帶的南方大帝,對這院子,卻是下意識地法眼一張,便看了過去。
然而,忽然!
隻見院門上兩道神光亮起,一個金甲神將提著丈長神槍,一條披掛神甲的狗,便走了下來,站在了麵前,作勢戒備,冷喝道:
“大膽妖孽,為何無故窺探本府。”
粉衣少女縱然是化神天狐,卻依然忍不住微微一驚,方才居然沒有發現門上這兩張圖有什麼妙用,結果剛剛施展了法眼,想要一窺究竟,對方居然化成真身走下來了。
然而,不等她有何反應,變化又生。
隻見那金甲小狗朝前一步,嗷嗚一聲,爆喝道:
“大膽妖孽,本神君一眼便看出你不是人。”
“……”
這一下,不但是粉衣少女,就連殺氣騰騰的張一凡也不由一怔,尬的臉疼,暗道壞了,不應該將當日蘇先生在大月城的豐功偉績說給這條狗聽。
這條狗太纏人了,威逼利誘,你不和它講,它便一天到晚喊你的名字,吵得張一凡在琅琊劍中都休息不好,隻好和它分享了蘇先生的那段大顯神通的公案。
結果,小奶狗聽的渾身炸毛,比他還激動,同樣的故事,硬是拉著他講了三個月,往事痛苦不堪回首。
“二位神君,小女子路過貴寶地,不是來尋釁滋事的,不過是來找家中一位不成器的晚輩。不知二位神君,可否見過他。”
粉衣少女倒不是怕了這兩個突然從門上下來的神君,方才也是一時不查。
如今,她一眼就看出這一人一狗不是走的神道,但到底是什麼,以她的見聞閱曆,居然不認得。
當下,也便微微頷首,解釋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