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月想到此行的正事,便一肚子火,打賭輸了,被人揍了,臨到了頭還要低聲下氣地求人。
若是能順利把小畜生救回去,非要好好收拾他不可,太不爭氣了,自己技不如人遭了秧,連帶老祖宗都坑了。
“清月道友說的是那位慕容戊少公子吧,唉,實不相瞞,方才我正和他在這屋中討論人生,慕容公子極為認同,甚至痛哭流涕。隻是為了不引起誤會才讓他暫避一二。清月道友即便不來,他也遲早會回山的。”
“這小畜生私闖貴府在前,又叨擾先生在後,方才聽那位小白道友提及他差點毀院傷人,出言不遜,拿山門壓人,還破壞了許多財物,價值不菲,望月山雖然物產不豐,但也有些積蓄,願意就他的罪行作出最有誠意的賠償。
同時,回山之後,清月將親自把他禁足千年,不許他再下山。”
一騙二揍三求人,慕容清月也沒什麼放不下的麵子了,實力不如人,臉皮也不如人,那就認輸賠錢,這個道理,慕容清月還是懂的,無論是仙湖之間,還是江湖凡塵,這個道理都一樣。
最後一句倒是心裏話,這小子在山上折騰也就算了,這次闖禍闖大了,無論如何都要關起來。
“好,冤家宜解不宜結,蘇某也不是得理不饒人之輩。”
雲蘇手一揮,便從袖中飛出了許多小人兒,落在桌上還沒有螞蟻大。
但慕容清月終究也是化神真仙,見到這一手時,頓時就不安了,此人道行之高,怕是自己生平僅見。
這些人身上並沒有邪法妖術,也沒有障眼法,是真的變小了,還是一種她未曾見過的變化之道。
“多謝蘇道友……”
慕容清月忽然之間臉紅了起來,後麵的話說不下去了。
人家已經交人了,照理應該輪到自己有所表示了。
俗話說,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可是身上的寶物,不是在那條惡狗的神通之地裏丟了和用了,便是極有可能被它偷了,這渾身上下除了幾件衣物,就連儲物法寶中都是空空如也。
“清月道友還有什麼問題嗎?蘇某不過略施小術,主要是為了方便照顧,這院子太小,安置不下太多人,他們一些時辰之後便會恢複正常了。”
“……”
慕容清月的臉越來越紅,都快滴血了,才貝齒輕咬,說道:“清月下山時走得急,卻是,卻是……”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人重要一些,清月道友還是先把人接回去,再說其他也不遲。”
雲蘇自然不急,同時暗中解了她身上的禁法,端起了桌上的茶。
“多謝道友高抬貴手,饒過了慕容戊這一次,慕容清月以望月山之名義發誓,絕不會因為此事再生波瀾。”
慕容清月何等人物,天狐仙主,修道七千年,自然有自己的驕傲,錢財寶物是拿不出來了,但不留下一點什麼,她反而有點不敢走。
“如此甚好,來日仙湖再見,大家就是朋友了。”
雲蘇笑了笑,又端起了茶,慕容清月見狀,這才起身告辭,收了那一百多個比螞蟻還小的小人兒,直接出了漁陽城。
“氣煞我也!”
清秀美麗,粉衣出塵的慕容清月飛出千裏之後,隻覺得一口惡氣忍到了現在,再也忍不住了,噗的吐出一口血,這才好受了一些,把所有的怒火都放在了飛行上,遁光速度比平日快了數倍,星夜兼程,翌日傍晚時分,終於回到了名震南洲的望月靈山。
望月山頂,有一處規模頗大的錦繡雅居,和其他門派動輒樓宇林立,飛簷懸璧不同,這山巔的雅居卻是由無數的竹屋,草廬等組成,各種奇花異草,靈藥飄香,許多地方更是禁製重重,顯現出了天狐古族的神秘和不俗。
“妹妹!”
一處最大的竹廬草堂之中,一個身著素衣的極美少女坐於蒲團之上,正在案桌前調香弄花,見到慕容清月進來,才停了下來。
相比起一身粉衣的慕容清月,這素衣少女身上卻更顯得清冷,而且朦朧不清,如同披了一身月光一般,如同有閉月之仙姿神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