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皇後被人鴆殺,慘死當場,一時間,文武大臣都驚呆了,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方才還是一片歡聲笑語的年夜大宴,為什麼突然就上演了這樣的慘劇。
一國皇後,居然在百官麵前被鴆殺,這傳出去怕是都沒有人信,但卻破天荒地發生了。
“皇後!!”
一聲慘呼,隻見一名身著金甲的將軍,帶著大隊禁軍幾乎是馬上就衝了進來。
此人不過四十歲出頭,乃是當朝禁軍大統領,虞皇後的胞兄,虞長夫。
那虞皇後也不知是中了什麼毒,七竅流血根本止不住,一會兒功夫便成了半個血人,淒慘恐怖無比。
虞長夫伸手一探鼻息和脈搏,卻是回天無力,當場拔出了劍,暴喝道:“來人,全部給我圍起來!”
隨著他一聲令下,上千名禁軍就衝進了巨大的長壽宮,將文武大臣們團團圍住,那兩位皇妃和王子身上更是架了十幾把刀槍。
稍遠些,還有數百名弓弩手,正在對內對外警戒。
“大隊禁軍來得如此之快,連弓弩手都調配了這麼多。”
戴天瀾撐過了最初的驚懼,稍微定神,卻是發現此事疑點重重,首先上千名禁軍來的太快了,幾乎是皇後一慘呼倒地,虞長夫就帶人衝了進來,而且盔甲整齊,殺氣騰騰的。
方才進來時他也留意過,長壽宮外的禁軍守衛不過兩百餘人的規模,現在卻是人數上千,連弓弩手都調集了數百人之多。
要知道,參加皇宮年夜宴的都是手無寸鐵的文武百官,就連他戴天瀾原本可以帶劍上殿的,都為了緩和年夜宴的氣氛,將兵器解下,交於了門口的禁軍保管,戴天瀾實在是想不到有任何理由,需要提前準備這麼大批禁軍來守衛長壽宮。
正常來說,應該是步步設防,層次布置,這一千多禁軍完全不像是來守衛年夜宴的。
“難道,是皇後安排的……”
戴天瀾隻覺得身上冰冷一片,皇上雖然英年早逝,但皇後再如何說也是母儀天下,一國之後,難道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暗度陳倉,卻早已準備好了長壽宮之變?!
但更殘酷的現實卻是,另外兩位皇妃和王子沒事,皇後卻先被人毒殺了。
他的目光看向那怒到極致,肝膽俱裂,眼眶都裂開,血流不止的虞長夫,又看看被大批禁軍斧鉞加身的兩位皇妃,都是驚恐萬分,而兩個王子也更是嚇得屎尿橫流,一臉驚駭過度,卻毫不知情的樣子。
那,到底是誰動手的?
一定是人,而不是修煉者或者別的鬼東西,這一點戴天瀾有十足的把握。
尨山劍派的人曾經告訴過他,隻管放手去做,一切神鬼之事他們會負責到底。
“人心,莫非真的比鬼神還可怕……”
戴天瀾試圖安撫一下身邊的文武百官,但這些人先是被皇後慘死嚇懵了,又被禁軍刀架脖子,不少人都嚇癱了,能站著的都不多了。
“我乃征西大將軍戴天瀾,你們休得胡來!”
戴天瀾撥開身前的一根長槍,冷聲斥道,可是這些禁軍卻全然不顧,反而有七八根長槍戳了過來,令他一時間無法動彈。
其他的文武百官,也沒有人指望得上,全都被嚇懵了,還有的驚呼幾聲或者轉身想跑,便被禁軍擒住,轉瞬打得半死。
“完了完了,今日怕是大禍臨頭了。”
文武百官們盡皆麵如死灰,卷入這種皇家血案,輕則人頭落地,重則株連整個家族,這些完全聽命於皇後和虞長夫的禁軍可不會管你是幾品官員,中樞大臣,一個命令下來,便是滾滾人頭落地。
即便當場不死,事後清算下來,隨便安上一個罪名,便是死罪。
那虞長夫眼眶瞪裂,連頭盔都不知道丟哪去了,隻見他提著長劍,正要喝令什麼,現場卻是再次發生了猝變。
“啊!……大王子,大王子,您這是怎麼了?”
眾人循聲望去,頓時驚呆了,隻見虞皇後之子,大王子壽王正大口吐血,然後便和那虞皇後一樣,七竅流血,轉瞬便成了血人。
可憐這個被驚嚇在前的大王子,先是看著母後慘死在自己麵前,嚇得不成人樣,轉瞬自己也毒發身亡,魂歸西天。
“壽兒!!”
虞長夫見狀,頓時跌坐地上,跪地不起,幾乎是一瞬間便癱軟在了地上,馬上便有幾名禁軍將他扶起。
“將軍,將軍!”
虞長夫充耳不聞,雙手被扶著已經完全癱軟了,隻能雙腳踢踏著朝那大王子靠近,然後被扶了過去。
可惜,此時的壽王,卻是壽盡了,成了血人,慘絕人寰。
“壽兒!!我的好壽兒!!你醒一醒,你看一眼舅舅!”
虞長夫似乎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使勁地用自己的內袍替那壽王擦拭臉上的毒血,一個個禁軍更是早就雙目通紅,青筋暴起,眼看就要失控。
戴天瀾原本還想高聲呼喚虞長夫,見狀卻是張大了嘴,已經忘了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