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妖婦,本天帝待你如何,為何要叛出我東方,助僧為虐!”
天帝一時間氣到了極致,籌劃這麼多年來,一直小心翼翼地在九霄道尊手下苟延殘喘,但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咽下了多少不甘心。
包括他在內,卻沒有人認出這神樹到底是什麼來頭。
“皋天!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明白,多說無益。”
對麵隱隱傳來了那位西王母的聲音,卻是令天帝和無數東方道教之人唾罵不已,原本必勝之局,結果卻弄成了這般模樣。
此人雖然不足為重,但那一株好似鴻蒙而來的怪樹,卻是給了所有人一種壓抑和不安之感。
“你這賤婢子!當年道尊可憐你被人打成了落水狗,方才收留了你,今日卻忘恩負義,不怕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嗎!”
天帝皋天看著自己謀劃多少年的大事,如今有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巨大危機,險些失了風度,心頭更是想將她生死活吞,方能消了心頭之恨。
“皋天,你妄為天帝,空有一身太乙境界,卻不明天數,還妄自悱惻本座。今日之後,東方一敗塗地,本座當為西方靈山之佛母,亦為天下神母。”
對麵那位西昆侖神主,好似有了必勝之信念,竟然開始嘲諷起這位東方天帝來。
“西方佛母,天下神母,你這賤婢真是好大的野心!”
天帝一時間連發冠都有些亂了,這是心頭震怒,太乙之境的氣息都紊亂了,許多人才知道這位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天帝也是太乙之境。
隻見他手頭顯出了一把仙劍,卻是殺氣騰騰,不少人都看出了那是一把先天靈寶。
“阿彌陀佛,今日道教一敗,便天下無道,隻尊佛門,佛母功德無量,確實當為西方靈山萬佛之母。”
古佛迦頁朗聲道,頓時便帶起了一連串的念經聲。
雲蘇遠遠聽了,雖然不受影響,但也總算明白了,為何有些高人不太喜歡西方一脈,這佛門一旦組織起了人手,念起經來還真是讓人頭大,太吵了。
西王母叛出東方,想要做佛門之母,天下神母,雲蘇此時倒是不覺得奇怪了,反而有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當初在青城山時,做過那一場,看來也被西方靈山佛主和九霄道尊算計進去了。
這件事情,西王母確實有野心,西方靈山的古佛們能夠成功說服她反叛,也是頗有一番心機,但最終結果如何,卻不在她的掌控之內。
“皋天,本座想做什麼,便說什麼。你不也想做天地神王,一統各界嗎。隻是本座有這天地神根,而你卻沒有同樣的至寶!”
西王母也不知道隱身在哪裏,但語氣輕鬆,仿佛大局已定一般。
“西王母,就憑你這一棵樹,就能擋住我東方道教百萬年的底蘊嗎?你真是太自大了。”
天帝心念一動,隻見東方各地又飛出來了八位太乙之境的道人,都是一方之祖的人物。
相比起西方靈山總共也隻剩下十五位太乙之境的高人,東方卻是一口氣擺出了接近三十位,從高人的數量上來看,天帝確實有這個底氣。
“皋天,你不明大道,不知氣數,想必也認不得本座這天地神根。此物乃是虛無中而來,於鴻蒙之時便開枝散葉,乃是掌天地氣運之神物,非你能敵,也非太乙金仙以下能破。
你若是早些認輸,佛門還有你一尊果位,若是冥頑不靈,苦海無邊,你便隻有溺亡在這天地間的份了。”
西王母說起那天地神根時,語氣是那麼的虔誠,仿佛有了那神物,便有了一切。
“多說無益,做過一場便知高下!”
天帝怎麼可能因為她幾句話就放棄了,去佛門做什麼菩薩,當什麼佛,一聲令下,千萬人便全力催動全身法力神通,又開始了鬥法。
這一次,隻見東方道門好似化作了一個開天巨人一般,手中執劍,朝著那天地巨樹刺殺過去。
“轟!!!”
一聲巨響,這個頂天立地的巨人直接被一股巨力反震地倒飛百萬裏,無數的仙人隕落,而那天地巨樹和上麵的許多佛門僧人卻安然無恙。
“東方道門,已成小道爾!”
西王母朗聲笑道,便有千萬佛僧催動佛法,隻見那巨樹的枝丫,好似一瞬間變成了千萬條手臂,各持了刀槍劍戟一類的無數種兵刃,就朝著東方道場化作的天地巨人追殺了過來。
“沒有絕世仙尊,卻依然衍化出了這樣大規模的的團戰,倒也極有看頭。”
雲蘇看著這場前所未有的團戰群架,唏噓感慨道。
那一株天地巨樹,並不是之前在青城山時見到的那一棵,相比之下,這才是真正的天地神根,當時卻是沒想到這西王母手中還有底牌。
西方佛門一方,靠著千萬佛僧高坐神樹,一時間戰力暴增,提高了百倍,隻是一個月的光景便將道門巨人打散了,死傷慘重,終於又暫停了下來。
“如今天地氣運已經盡歸佛門,爾等可有不服者。”
那西王母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是要招降度化了。
天帝和道教無數高人,早已在這神樹追殺之下,死傷不少,如今見東方大勢已去,有人蠢蠢欲動,有人暴怒不已,但一時間倒也沒有人叛逃。
“酒也喝夠了,劫也渡的差不多了,卻是該活動活動了。”
雲蘇朝著不遠處驚惶未定的天帝一拱手,便在無數人不解的目光中飛出了道教陣營。
他直接停在了兩軍陣間,望著這億萬佛雲籠罩,千萬佛僧高坐的天地神樹,不禁歎道:“本來是好好的桃樹,為何你不讓它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