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準備好了。”
廣岐山那名已經達到了化神後期的真仙魔修,朝著那位看起來隻有化神散仙境界的魔修一拱手,稟道。
麵前站了五個化神散仙,再遠一些還有五十個戰獸,相比起方才那些臨時喝血獸化的半吊子戰獸,這五十個戰獸一身精鋼鐵甲,身高都有百丈,是常年浸潤魔血的魔血戰獸。
再遠一些,還有上千名中低階修士,以及五萬名凡人將士。
“五名散仙,五十個相當於凝神境實力的神血戰獸,好,去吧。”
那魔使捂著胸口,原本不想在下屬麵前暴露,但那股揪心的痛卻是無論如何都止不住,好在眼前這個化神後期的真仙,也是一臉難受的模樣。
“劄烏,這些人你親自盯好了,若是破不了陣,就不用回來見我了。”
魔使眼中閃過了一絲狠厲,說道,今日那大陣,無論如何都要破掉,已經成了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巨石,無時無刻不在受煎熬。
大大小小的陣法,他也見過很多很多了,就算是南洲十大仙門的鎮派大陣,都沒有給過他這種猶如滅頂之災一樣的難受。
這大陣來頭古怪,偏偏神木一方,雲侗關一帶七八萬名修士,居然沒有一人認得出來。
“出發!”
那劄烏魔修一揮手,五名散仙便帶著五十個魔血戰獸,浩浩蕩蕩五萬餘人,就衝向了近在咫尺的那根天柱。
萬丈天柱,粗有百丈,方才落下後便再也沒有了動靜,那便沒有移動,如果移動了應該能聽到聲響。
“神木人的手筆很大啊,不說那五個散修,那五十名怪異的戰獸,非同尋常。”
北澹都護府中的百仙宴上,天劍長老一邊喝著來自大海的瓊漿美酒,這些都是硨磲古妖拿出來的,一邊點評著對方的這一波破陣實力。
其他人卻是隱有憂色,方才所有人都見到了天柱一般的旗幡落在神木人的軍城麵前,現在人家直奔旗柱而去,若是砍倒了一根,這陣不就受影響了。
雖然知道在座的高人,尤其是那位先生自有大神通妙法,但擔心依然是有的,畢竟不說那不知深淺的五十個戰獸,就是那五個化神散仙都不是可以小覷的。
硨磲古妖剛剛討好地敬了身邊的白尊者一杯酒,他還有點兒不習慣,往日裏如同街頭混混一樣,偏偏實力又特別高深莫測的白尊者,如今成了蒙麵神女,這個反差略大。
但他心頭卻是在想著,以自己這化神巔峰之境界的實力,在這裏也不是很起眼,那位端坐首位的蘇先生就不提了,簡直是如同在深海仰望蒼穹一樣,完全看不到絲毫深淺,就連太極劍界都來了,這個南部三洲的古老劍派,應該說是第一劍派,他是早就有所耳聞的。
一旁那個中年美婦,他雖然不認識,但憑一股特殊的香味,他便猜到了是望月山的人,十萬年前,曾經見過望月山一名高人在大海上和人鬥法,打的天崩地裂,雖然不知道那人如今可在否,但眼前的這個慕容琴即便修為不如自己,真的實際對戰起來,誰又知道太古遺族有多少手段呢。
“這大成一方不顯山不露水,就算不考慮這位蘇先生,卻是絲毫不比那廣岐山的勢頭小,如果加上這座詭異的大陣,怕是反而壓過一頭。
奇怪了,這大陣為何越看越熟悉。”
硨磲古妖心頭疑惑極了,自己一定在哪裏遇到過這大陣,或者跟它有關的東西,那種熟悉感仿佛隨時會脫口而出,但又記不真切。
他知道,這不是自己記憶不好,而是此事可能涉及到某些天機厲害,導致這事兒不能像其他事情那般,尋蹤推衍,舉一反三,明明遇見過,但卻好似有一層迷霧籠罩。
“我南海水晶城一方,也算是實力強大,雖然比不得那南部三洲第一劍派,怕是也不如那望月山,但勝在人多……”
硨磲古妖隻好如此安慰自己,原本出海時還信心萬丈,結果到了漁陽城,見識了一番清風小築,連門都沒進得去,卻也知道了這漁陽深不可測。
如今更是連番有化神高人出現,他估摸了下,目前在座的人中,他大概排在第三到第五之間,純粹論修為的話,還能排在第三的樣子。
隻是過段時間,又不知是什麼光景了。
“快看!神木的修士入陣了。”
也不知是誰小聲說了一句,原本就比較擔心的在座之人,頓時緊盯著那畫麵,生怕下一刻旗柱就被毀了。
在場的千人之中,真正能做到麵不改色的,一邊吃喝一邊看的不過寥寥十來人,就連成華帝夫婦都停下了筷箸,目不轉睛的看著。
一時間,大家有了無數種想法。
有的人覺得,神木人會無功而返,就看諸位仙長的一臉淡定,這陣豈是那麼好破的。
也有人覺得,說不定馬上就要派人下去阻止了,畢竟神木一方除了五個化神散仙外,那五十個魔血戰獸看起來就非常詭異,也許威力驚人。
還有人會覺得,這大陣既然已經布下了,敵人雖然來勢洶洶要破陣,不大戰個三百回合,定然是沒法分出勝負的。
一時間,大家浮想連篇,眨眼便看到神木修士踏入了陣中。
“轟!!”
好家夥,這數萬人一入陣,就像是活魚丟進了油鍋,一陣猶如開山炸石的巨響傳來,畫麵上已經煙霧繚繞,什麼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