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蘇這一劍,狠,沒有留手。
殺妖神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何況,這妖族的事情向來複雜,往往是打了一個就惹來了一窩。
下手之前,便有此覺悟。
這次,不論是誰想試探自己,能派出妖神來打頭陣,就一定不簡單,按照上關於妖族大能者的介紹,按圖索驥,大致也就那麼幾位。
雲蘇不確定是誰,但卻知道如果軟弱了,以後不周山就是人人可欺,人人可以來旅遊觀光,可以來順便試探一番,再打打秋風的地方了。
對於這個時期的洪荒妖神來說,做事隻有陣營之分,而沒有對錯的說法,更談不上什麼正義還是邪惡,善意還是惡意,這些在強大的妖神麵前全是幼稚的說法。
剛才,商羊展開了妖神域,看似沒有什麼驚天神通,也沒有變化出妖神真身來廝殺,但卻一點兒也不簡單,換一個人,方才一旦被那妖神氣勢擊敗,就會直接淪為對方的妖奴。
正常來說,方才商羊拿來對付雲蘇這種初入太乙仙人境界的修士,已經足以輕鬆擊敗任何一個正常的太乙仙人了。
隻是,讓商羊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修士有點不太正常。
所以,雲蘇一劍而去,也沒有任何留手,直接割下了對方唯一的一足。
在這個時期,和任何一個妖神講道理,是嫌命長了。
雲蘇不論是基於原本對某些洪荒妖神的認知,還是從那鎮元子口中聽到的一些觀點,以及這些年行走西牛賀洲的所見所聞,都清楚地意識到,此事沒有後退的餘地。
所以,方才雲蘇以太乙真仙的二十萬年壽元,一劍斬破妖神域,切割下來了商羊唯一的一隻鳥足,一個照麵就占了這位妖神的上風。
一隻鳥足,對於商羊這樣的妖神來說,或許並不是什麼毀滅性的傷害,但一招失利就丟了妖神真軀的一部分,這個損失之大,已經不能用受傷來形容了。
自誕生以來,妖神商羊仗著妖族人多勢眾,高手如雲,打架向來也是一群大大小小的妖神單挑對付一兩個的,加上運氣也不錯,倒是尚未受過如此嚴重的傷。
這種傷是好不了的。
除非雲蘇將手頭提著的像超級雞腿一樣的鳥足還給它,否則以後她就永遠從一足妖神變成了無足妖神了。
“你敢傷我……”
商羊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丟了唯一一足的事實,方才那一劍,她到了如今還有些恍惚,對方的那一劍雖然強大,但明明已經力竭了,為什麼還能斬下自己的神足。
因為對力量的絕對自信,她甚至連方才如何誤判了那一劍,都記不太清了。
但她卻忘不了那一劍臨身時的感受,好似有什麼崩碎了一般,然後就覺得下身一輕,少了點兒什麼,結果就見到那道人手中提著自己的妖神鳥足,在那裏如同看美食一般打量著它。
那是一種恐怖的絕望,仿佛一切都破滅了,就像是天地在自己眼前崩塌。
自己可是洪荒妖神,雖然在人才輩出的妖族未必是最強的前幾或者前十,但能位列目前所謂的十大妖神之列,足以證明它的強大。
隻見妖神商羊的身上,早已不複之前的雲淡風輕,一道青色神焰升騰而起,在那熊熊燃燒的青焰中,一隻青色神鳥正在現出原形。
若是繼續發展下去,馬上就會出現雲蘇大戰妖神的一幕。
而且,還有可能出現更壞的結果,便是來了一群妖神,單挑雲蘇一個人。
方才一劍,雲蘇能取了它的妖神鳥足,很大程度是這商羊狂妄自大,沒有見識過天殘劍勢,對自己的妖神域也過於自信,而這一劍包含了雲蘇這個新晉太乙仙人的二十萬年壽元之力,還有這些年雲遊洪荒,以及聽鎮元子講述大道的一些感悟,這一劍,遠不是當年二十萬壽元斬人一劍威力能比的。
這劍勢雖然至今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何方世界而來,但哪怕是雲蘇到了太乙真仙的境界,依然覺得它博大精深,看不真切。
“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樣的天地條件,才能誕生這天殘劍勢。”
雲蘇隱隱覺得這天殘劍勢來頭很大,而且一定是在某種特別極端的情況下才能誕生的,但卻至今也推衍不出來真相。
隻能說,它的誕生之地,距離雲蘇所在的時間和空間,太遠太遠了。
“難道,今日真要不惜代價斬殺了這妖神商羊,然後什麼事情都還沒做,就先把那一窩十幾個妖神全得罪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