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從這一場序幕之戰窺見一些東西。
當然,有的人也許是為了那傳聞中的四海秘寶而來。
“月兒,你看那邊!”
雲蘇手指著西南方向的天空,隻見那裏有上百條真龍戰成一團,其中有一條母龍,敖月一眼便認出了對方,眼眶一瞬間就微微發紅了。
“老爺,那一位便是月兒前世的母親,東海龍母。”
這位龍母,是唯一一個經曆兩世,敖月也無法斬斷牽連的龍族,其他的東海水族,無論是真龍還是普通兵卒,在她心裏都是陌路之人了。
雲蘇點點頭,拿出了一塊玉簡,賜給了她。
“這玉符之中有一段可以趨吉避凶的替身真經,你若是心無雜念,一心虔誠為她誦讀,便能助她趨吉避凶,躲過眼前的劫難。
不過,此法雖然玄妙,但她所受的傷害卻是要應在你身上,一命換一命,一傷換一傷,心誠,方能救你前世的母親。”
“多謝老爺恩賜,敖月願以身代她受罪。”
敖月接過了玉符,神識微微一探,便得知了其中的玄妙,然後盤膝而坐,開始誦讀起來。
這是一段特別奇怪的經文,拗口無比,既不是她記憶中的龍文,也不是不周山日常使用的一些仙文,更像是一種原始的音符。
隨著她誦讀起來,整個人都沉浸進一種神奇的狀態中,她的目光好像看穿了時空,又見到了當年那位龍母。
龍族之中,龍與龍之間的關係非常差,有時候兄弟姐妹之間也會經常廝殺,勝者不但不會被處罰,甚至可能得到龍族大佬的獎賞。
雖然身為龍族曾經的一員,知道這是龍族的自然生存規則,或許除了自己之外,其他龍都覺得是最理所當然不過的,但敖月哪怕是到死,到了這一世,依然不習慣那種規則,更加無法認同。
這種感受,雲蘇作為從時空這一頭,到時空那一頭的人,其實感受會更明顯。
但他絕大多數時候也隻是看在眼裏,評論在心裏,並沒有按照自己個人的價值取向,按照自己的三觀去評判一切,去摧毀一切,或是去重建一切。
有些事情,或許現在看來是錯的,但隨著世界發展,以後可能就是對的。
相對應的,或許現在看來是對的,若幹年後,普世價值觀又覺得它是錯的。
這就是世界的奇妙之處,雲蘇也反複告誡自己,客觀評價,冷靜思考,謹慎行動。
隨著敖月的吟誦,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那條母龍,好似有一道肉眼看不見的屏障在保護她。
戰場雖大,但偷窺的大能者何其之多,很快也有大能者發現了這個奇怪的現象。
“咦,這條母龍真是福緣深厚,居然有與她因果糾纏的存在,以神咒嫁接彼此的性命,要殺死她,就必須先殺死另外救她的那一個生靈。”
“此龍,怕是另有來頭,靠山不小。”
“此法真是妙哉,那背後的存在因為沒有直接出手,便無法窺算到他的存在。連對方在哪裏都算不到,找不到,以這些龍族的實力,又如何能找到,並且擊殺了對方,然後才能最終殺死這條母龍……
若是能尋到那一段神異咒文,日後也能用在吾之一脈身上了。”
“可惡啊,這麼玄妙的神咒到底是什麼,為何落不到本尊手上。”
“這背後之人定然來頭極大,不然還可謀劃一二,得了那神咒秘法。”
對於這種一條龍兩條龍的小事情,看了熱鬧之後,大能者們就懶得去管了,別說一條龍死不死了,就是這場億萬水族全都死完了,甚至是大戰到底誰輸誰贏,除了東海和西海,還有妖族和西方勢力以外,也再也不會有其他大能者和勢力關心了。
這就是殘酷的洪荒!
而雲蘇眼前的敖月,此時也確實不輕鬆。
隻見不時就有虛空而來的傷害,擊打在她的身上,她卻緊咬牙關,一聲不出。
她生怕發出了聲音,便顯得不心誠了,那樣就前功盡棄了,龍母也再也沒有幸存之法。
由於緊閉雙目,封鎖六識,敖月並沒有看到,當一些足夠殺死她的傷害即將臨身時,便有一道清風吹過,將它們散於無形。
雲蘇並沒有主動出手,隻是道行高到了某種境界後,心有所想,異象自生。
他心裏自然不想讓敖月身死,那麼一旦有過高的傷害出現時,便被無形清風吹得煙消雲散。
這一場殺戮,足足持續了三天三夜。
當第四個洪荒日的黎明來臨時,東海水族已經全軍潰敗了,除了以敖聖為中心的一百多條真龍外,其他的真龍死傷殆盡,水族們大多數都戰死了,一部分投降了西海,剩下的極少數才僥幸逃脫。
在這之前,東海和西海都不斷有神秘修士加入戰陣,幫西海的自然是妖族之人,幫東海的則是西方勢力。
然而,雙方也不知是有一種默契,還是商量好了一般,出動的修士大體相當,在他們的幫助下,最終東西兩海還是分出了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