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陰謀,就這麼順理成章地鋪了開來。
中山劍派發現曲家的這本劍典,世代相傳,當然不會傳給外人,但女兒和上門女婿是有資格學的。
而曲家這位霍姓老祖宗,也意外發現自己那位寶貝後人,居然和中山劍派的少宗主有了牽扯,先是一驚,後來細細調查一番,發現中山劍派並沒有任何異常,雖然依舊在垚山仙域追查自己,但卻和天山劍穀還有曲家沒有關聯到一起。
這件事情,中山劍派做的非常高明,就連對林家知根知底的霍老頭都沒有看出來破綻,林不凡和曲思甜整個相識的過程沒有任何問題。
“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一個想當上門女婿來騙取那本劍典,一個想從曾曾曾女婿身上入手偷仙劍。”
白仙仙偷窺到這些隱私之後,心情嗖的一下就樂開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然而白素貞卻微微皺眉,道:
“我以老師所授的天機神算之法,隱約窺見到了一些天機,似是林家是垚山仙域以外的勢力,處心積慮布下的棋子。可惜對方來頭太大,道行太高,為了不打草驚蛇,沒有繼續強行推衍下去。
而且,根據仙盟情報,中山劍派並沒有什麼強大的仙器,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腳,藏匿了氣息。”
“連小白你都難以推衍到這幕後主使者,我們玩歸玩,這件事情還是要及時通知問塵子,打架本尊厲害,可這些陰謀算計什麼的,卻是不擅長。”
白仙仙跟了雲蘇那麼多年,用她自己的話說,得了苟道精髓,形成了自己獨一無二的狗道風格。
白素貞點點頭,凝神觀想,已經以秘法傳回了垚山,幾乎瞬間就收到了問塵子的回複,說是靜觀其變,如果能拿到那件仙器或者那份劍典,再行查證。
王玄漁:
“林不凡這家夥就不怕求親心太切,給出的彩禮太重,先前還在極短時間內凝結了金丹,也不怕曲家背後的那位老祖起疑嗎?
何況,霍南山出自中山劍派,自然知道宗門中不過寥寥幾件準仙器和偽仙器罷了,現在公然拿出一件來,有點演過頭了。”
三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背後的真相,再看林不凡,便覺得他的演技拙劣,跟傻子一樣了。
而那林不凡手捧那把準仙器級飛劍,幹脆屈膝跪在地上,拜服在那裏,砰砰砰就磕了三個響頭,嘴裏還說道:
“請伯父,伯母看在我對思甜一往情深的份上,便成全了小侄吧。小侄願意入贅曲家,和思甜一起,早晚侍奉二老。”
白仙仙卻是冷冷一笑,對王玄漁說道:“漁寶,這你就不懂了,林不凡越是表現得這樣,那霍南山怕是越容易上當。這些家夥,套路多的很,什麼計中計,假戲真做,玩的溜熟。”
王玄漁平日裏也就是貪玩調皮一些,自然沒有白仙仙這麼狡詐,有些不解,卻聽白素貞說道:“仙仙說的不錯。霍南山壽元所剩無幾,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偷取仙器,和手中的劍典合二為一上……”
王玄漁這才恍然大悟,一個白素貞能掐會算,一個白仙仙洞察人心順帶不時偷窺,已經將一些背後的齷齪也發掘了出來。
對於霍南山來說,應該已經發現了中山劍派這些人的問題,但他依然願意用後人作餌,來一場假戲真做,他有足夠的信心引中山劍派的人上鉤,因為他手裏掌握著劍典。
曲家人學的劍典,並不全,隻是極少的一部分,即便被林不凡偷學去了,也無傷大雅。
而對於中山劍派來說,隻要林不凡成了你天山劍穀的上門女婿,就不怕沒有機會,如果林不凡出了意外,那更是找到了絕佳的下手借口。
“也就是說,現在中山劍派和天山劍穀都希望這件事成。唉,成年人的世界,真是太齷齪了,明明是一場男歡女愛遭遇了攔路虎的好戲,結果卻籠罩上了這些陰謀,要不是王成琿和曲思甜是無辜的,我都不想讓他倆在一起了,真累。”
王玄漁感慨道。
成教三仙的對話和動作,自然外人是看不到的,在他們看來,那三位美的不像人的仙子坐在那裏一直是正襟危坐的模樣,很有氣勢。
白仙仙卻不這麼想,反而覺得比之前更好玩了。
有了出手的理由,連程序都可以簡化許多了。
正在此時,隻見那曲鎮江仿佛沉思了良久,實際卻是得到了那老祖宗霍南山的傳音,他先是看了一眼那三位衣著不凡的女仙,卻是沒有看王成琿一眼,便開口道:“哈哈哈,既然賢侄一片真情天地可鑒,對小女的愛如此真摯,那……”
這時,一直沒有公開說話的白仙仙,隻見她懶洋洋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指著林不凡,說道:“不好意思,本尊不答應。”
突兀的變化,讓大殿中靜的出奇,被打斷話的曲鎮江嘴角蠕動,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居然被對方的氣勢所鎮,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白仙仙也不理睬這些人,反正在她眼前,不管這些人有什麼鬼蜮伎倆,有任何小動作都是沒用的。
隻見她伸手一抓,眼前便是一閃,瞬間多了一個垂垂老矣的蒼老劍修,被她破空攝來。
同時,一張充滿著詭異氣息的獸皮落入了她手中。
“老祖!”
曲鎮江震驚無比,老祖在禁地閉關,怎麼一下子就被人抓到了眼前,那白衣少女到底是什麼來頭,有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