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師兄旨意。”
雲蘇也不再多說,金烏仙會雖然剛結束,但他卻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鎮元子和紅雲老祖此番赴會,也有些感悟和收獲,在妖族和西方教最終達成一致後,妖族也是拿出了許多無上神物,大擺仙宴,還論道百年,就連準提道人和接引道人也捏著鼻子參加完了全程。
兩位師弟一走,不周山又安靜了下來,但奇怪的是,原本春暖花開的道場神山,卻是漸漸變得冷颼颼的,先是起了風,接著開始下起了雨,然後是冰雹,總之是極為反常,從未出現過。
當不周山的其他生靈們,還沉浸在這美輪美奐的異常景色中時,白仙仙卻是心頭一跳,小心翼翼地進了青銅神殿,找到了在後院枯坐的雲蘇。
隻見大雪紛紛落下,早已將雲蘇變成了孤寂的雪人,就連眼睛眉毛上都是,他就像是一塊石頭,枯臥雪地之中。
白仙仙看到此情景,心頭驀然一痛,這種感受從來沒有過,自她認識雲蘇以來,便都是歡樂開心,甚至一時間都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愫到底是什麼。
作為神獸,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那種揪心一般的痛苦,就像是有誰拿著刀子在心上割肉一般。
一刀,又一刀。
白仙仙站在雪地裏一動不敢動,漸漸的,好似是自然變化一般,從一個嬌嗲可愛的小仙女,又變回了當年的那隻白色小神獸。
漫天的神雪,她沒有試圖阻擋,而是小心翼翼地踩著積雪,慢慢靠近雪人。
她躡著四腳,小心翼翼地趴窩在雲蘇的懷裏,既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雪。
雲蘇現在處於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態,仿佛他就在這裏,又仿佛遠在無數世界之外,他好像是整個天地,卻又好似連一片塵埃都不如。
白仙仙抬頭看那張臉,眸子裏全是老蘇淡漠望遠山的一幕,她不由覺得有些害怕。
“老蘇這是怎麼了。”
白仙仙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最柔軟的部位,露出來,貼著雲蘇交錯抱於膝的雙手,若是往日,雲蘇會極為自然地擼過來,撓撓她最柔軟的肚皮,捋一捋她的皮毛,有時候還會下手重一些。
這一刻,白仙仙是多麼希望老蘇能夠蹂躪一下自己,哪怕是發泄也好。
她很怕,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老蘇從來都不會這樣失神,他是怎麼了?
練功走火入魔了嗎?
金烏仙會上被誰欺負了嗎?
“老蘇不是無所不能麼,到底是怎麼了。”
白仙仙小心翼翼嚐試了半天,發現雲蘇依然毫無動靜,但他這種詭異的情況,引起了整個不周山的異變,卻是肯定有問題的。
不周山其他的諸位,不是葫蘆娃兄妹這樣的娃娃,就是小石頭那樣天沒塌下來就一切都不是事情,天塌下來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剩下的敖月和菡芝就更加不敏感了。
隻有身為雲蘇的神寵,一直以來和雲蘇相處極近的白仙仙,才知道老蘇出問題了。
“看來神獸之身,對老蘇沒有作用呀。”
當白仙仙感覺到雲蘇身上傳來徹骨冰寒時,真的被嚇到了。
雖然這副軀體隻是雲蘇的分身,但道行到了極為高深處,分身和真身的區別,至少從修煉層麵來說,是有難以割舍之關係的。
白仙仙心念一動,便將自己又變回了人形,整個人蜷縮在雲蘇懷裏,想要驅走那股奇怪的冰寒。
那種冰寒,連火屬性的她都忍受不住,不知不覺間把雲蘇抱得越來越緊。
“老蘇,我可是不怕死的,那麼多大世界都闖過來了,也無誰殺死了我,你可不要凍壞了。”
雲蘇身上最冷的地方,除了臉就是手了,臉部這個地方,她不敢去觸碰,生怕驚擾了雲蘇,隻好將雲蘇的兩手放在自己懷裏最溫暖的地方,想要給他一些溫暖。
“真,真是冷死本小妞了。老蘇,你不是最喜歡欺負本尊麼,現在你要是客氣你就是傻子。”
雲蘇的雙手入懷,那種貼著肉傳來的冰冷,瞬間就讓白仙仙的嘴唇開始打架,冷得直哆嗦。
這種寒冷,就像是深入了神獸之魂一樣。
漸漸的,白仙仙也陷入了沉睡,隻知道緊緊抱著雲蘇,生怕他一不小心死了,冷死了,走火入魔死了。
生物的本能,應該是趨光趨熱的,但白仙仙在睡夢中卻成功做到了一點極為不容易的事情,那就是離寒冷近一點,再近一點。
這種本能,即便白仙仙自己是清醒的,也絕對是會覺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