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提道人一開口,所有的頂尖大能都靜了下來,其他的二三代子弟們也各自歸位,靜候下文。
你準提道人何止是隱憂,你們偌大的西方佛教都被妖族抓光殺光搶光了,早就是量劫專業戶,被收拾慘了,現在是想做什麼,來哭訴,求準聖師叔主持公道不成。
在場的頂尖大能不好說什麼,那些二三代弟子卻多有在心中腹誹之輩。
西方佛教此番倒大黴,已是天下皆知,上一次金烏仙會隻有洪荒最高階層在場,大家也無所謂了,今日卻是不同,小輩在場,這臉皮反而更加的重要了。
雲蘇卻是心頭略有不喜。
這準提道人一開口,他便知道對方要搞什麼樣的幺蛾子了。
這場仙會,截至目前既沒有刀光劍影,也沒有勾心鬥角,但雲蘇可不認為其他的大能會如此輕易地放過這個試探一番的好機會。
一方麵,無論以前關係遠近,無論這仙會上是否有自己的仇家,隻要是被邀請的,不但都來了,還帶來了座下親近者。
這擺明了就是為那些二三代子弟揚名立萬,尋個好場地,另外也能沾些氣運。
可不要小看這參會資格,比如日後某一位頂尖大能要算計另外一位大能麾下,很可能就會避開今日赴會者,而另選其他。
作為頂尖大能麾下親近者來參加仙會,首先就表明了一個特殊的身份,而且不但混了個臉熟,還能吃飽喝足得了許多的好處,更能聽頂尖大能講道論道。
日後再見麵,除非是毀天滅地之仇恨,量劫注定的生死殺戮,往往都會彼此網開一麵,另選其他人殺了送去應劫。
準提道人這番話,已經讓雲蘇嗅到了一絲捧殺的陰謀,偏偏這廝多半還是滿口敬語,以天地大義說事,讓自己挑不出太大的錯來。
果然,隻聽準提道人麵色悲戚,歎道:“此一量劫,可謂是禍害無窮,令洪荒眾生受苦受難,難以解脫。四師兄既已成為準聖,便已是尊貴之極。準提不才,鬥膽請師兄憐憫蒼生,若是能夠主持公道,亦或指點一二,又或是為這量劫爭端定下一些基調,至少我西方但無不從。”
頓時,在場的頂尖大能和二三代子弟中,便有些默默點頭,但也有像鎮元子和紅雲老祖,巫妖二族,卻是閉口不言。
雲蘇淡淡一笑,知道這便是所謂高處不勝寒了,這種情況下,他若是一口回絕,或者幹脆繞開話題,準提道人必定不會再追問下去。
畢竟,捧殺也有個度,扯著天地大義提個建議,滿口還是敬畏之詞,雲蘇不好說什麼。但如果做的過分了,那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了,雲蘇即便今日仙會之上不方便說什麼,日後也有的是機會投桃報李。
“準提師弟卻是多慮了,先不說這洪荒乃是以老師為尊,若是有什麼指點,或者需要定下基調,自然隻有如老師那般尊貴,才最做的數。
當然,鴻鈞老師閉關修行,不見吾等已有多年,此乃眾所周知。然洪荒天地若是論長幼秩序,大師兄自然是當仁不讓,若能代師定下一些規矩,想來也是一樣的,我不周山自然遵從。”
雲蘇淡淡一笑,來了一招四兩撥千斤,既然你問我,那我就隻好問大師兄了。
四師兄怎麼看?先看大師兄吧!
於是,眾大能又自然而然望向了太上道人。
太上道人卻是無悲無喜,反而爽朗一笑,說道:“聞道無先後,達者為先,師弟既已成就準聖,那便是領先了大家一步,即便沒有指點,也無法定下基調,能給出一些建議也是好的。”
雲蘇聞言,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各位師兄弟,此番量劫之爭,乃是成聖之爭,主要涉及到的便是在座者,說句不好聽的,包括貧道也是那劫中之人啊,不證混元,不成就混元大羅金仙,得那天地聖位,終究是難逃量劫。
不過,貧道看大家推杯換盞,交談甚歡,實在是不忍日後缺了誰,少了誰,不如我們立下一個規矩,此一量劫之中,在場者隻要不下山,便不在劫數之中,所謂凡事留一線,量劫終究會過去,日後大家也好相見。
隻要一方不下山,另外一方便不能出手攻殺,若是若有違此舉者,可群而攻之。
不知,各位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