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點,就是輩分很高,在昆侖山中算是一等一的了,隻是修為不濟,時常被那些三四五六七八代弟子們戳背脊骨說些髒話。
“師弟說哪裏話,你我可謂是同甘共苦,人族早年便拜入了老師門下,隻是一直鬱鬱不得誌,資質又不及其他師兄,才一直在這昆侖山中苦苦掙紮。若是師兄得了師尊眷顧,自然也會拉你一把。
申師弟你雖然和我一樣資質奇差,但修行之路還很漫長,不要失去了本心,總有機會出人頭地的,到那時候,你我便能攜手共進退,為闡教立下一番大功也說不一定。”
薑尚麵色忠厚,說話很板正的樣子,雖然這裏沒有外人,但他還對葛衣道人拱手行禮,隻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一番直言直語,讓葛衣道人在爽朗的笑意後麵,藏著一些煩悶。
這雖然都是事實,可師兄你也真是直言不諱啊。
薑尚說完,便去沐浴更衣,隨後喚來了坐騎,在昆侖山眾多鬱鬱不得誌的弟子們羨慕嫉妒恨注視之下,飄然去了三十三天外的玉虛宮。
葛衣道人申公豹一直目送薑尚失去了蹤影,才有些懊惱,臉色數變,卻是暗忖道:“論資質,論為人處世之道,我申公豹哪裏不及薑子牙了,大家都是太乙真仙境界,都在這昆侖山中苦苦掙紮,如今你去了玉虛宮,卻讓我在這裏等著被你提攜一把,真是晦氣。”
放到平時,申公豹自然會和薑尚處好關係,其他的闡教師兄個個眼高於頂,就是相逢遇到了,躬身行禮對方都未必理睬自己,也隻有薑尚和他苦命相連,一直在這昆侖山中苦苦掙紮,如今薑子牙一飛衝天,被元始天尊單獨召見,就更加顯得申公豹落魄不堪。
“唉,真正是念頭不通達了,還是下山去人間轉一轉,找些樂子才是。”
申公豹越想越難受,仿佛已經看到了元始天尊在玉虛宮點化薑子牙,讓他一夜之間從太乙天仙的境界成為了太乙金仙,從此之後和那些金仙師兄稱兄道弟,情意綿綿的樣子,便覺得心頭一陣陣心悸,痛不堪言。
“薑師兄,說好不離不棄,你卻獨自一人去了玉虛宮。”
申公豹也喚來了坐騎,下了昆侖山,便朝著人世繁華而去,不多時便到了一處知名酒樓,隻是客滿為患,唯獨在三樓的臨窗雅座有一個位置。
那裏已經坐了一個其貌不揚的灰衣道人,正在獨自品酒,麵前擺了一桌大菜,看的成日在昆侖山被薑尚說的頭痛不堪,隻能跟著他吃素的申公豹癢癢不已。
原本想換個地方,結果卻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呼喚。
“道友請留步!”
怎麼說呢,這一聲呼喚,仿佛有一種奇怪的力量,隻是那一瞬間就讓申公豹停下了腳步,他也不知為何就停下了離去的腳步,轉過了身,卻是見到那灰衣道人站起身來,朝著自己一拱手。
“相逢便是有緣,吾觀道友極為不凡,定是那有道高人,願以這一桌珍饈酒食相贈,可否賞個臉麵。”
那灰衣道人說話不卑不亢,但一來嘴裏說的話讓申公豹聽了很舒服,明知道是他是恭維之詞,自己也從未見過,但卻是總覺得他說的像那麼回事兒。
正好薑尚去了玉虛宮,這件事情令他煩心不已,見這灰衣道人如此爽快,也就輕哼一聲,走到了主座坐下。
“不錯,算你有些眼力。”
申公豹雖然身為太乙真仙,但基本是靠著闡教門下弟子這個身份躺上來的,論道法神通,論神機妙算,就連薑尚都比不過,當然,他覺得自己還是超過薑尚許多的。
但他一直在昆侖山中待著,也不太清楚這天地間的修士深淺,一眼看去覺得灰衣道人也差不多有仙人的境界,便覺得和他喝酒不算辱沒。
“好酒解千愁,來,喝!”
那灰衣道人也不多說,爽朗一笑,提起了酒壺就給申公豹倒了一杯,和滿桌的大魚大肉凡間飯菜相比,這一壺酒卻是頗為不同,讓申公豹聞之變色。
“好酒,好酒,真真是天地間難得的好酒!”
這酒喝下去,比昆侖山自產的瓊漿玉液實在是強了太多了,一杯下肚,申公豹便覺得心中的豪情萬丈又飆高了許多,幾杯下肚,便已和那灰衣道人稱兄道弟起來,推杯換盞之間,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