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真是膽大包天,居然冒險做這種燈下黑的事情。”
雲蘇看著前麵不遠處那一團閃耀著黑色精芒的九幽濁氣,透過表麵的遮遮掩掩,近距離觀察,就能看到那位被十來位準聖爭來搶去,算計得近乎沒有還手之力的冥河老祖。
這位前兩刻還擺出一副和妖族拚命,前一刻便在眾目睽睽之下逃去西方,結果現在卻暗度陳倉,溜回了老巢的準聖,雖然毫發無傷,但卻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知道今日劫數之可怕,稍不留神就有可能隕落,或者身陷妖族與佛教任何一方的囹圄。
他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走漏了風聲,便會引來無窮無盡的追殺。
西方,他不想去,更不想落在妖族手中。
這種九幽濁氣在九幽並不稀罕,對於普通仙人境界的修士來說是一種了不得的材料,收集多一些就可以拿來修煉好幾種幽冥神通,最不濟拿來製成幾粒九幽陰雷,也是打家劫舍的好寶貝。
但對於洪荒大能和準聖來說,這就是路邊的石頭,沒有什麼意義。
冥河老祖雖然非常猥瑣,品性也很齷齪,但不得不說除了在作死這方麵頗有天賦以外,其實也是深深掌握著洪荒天地的生存法則的。
他靈寶眾多,幾乎是獨霸著九幽之地的天材地寶,尋常時候連妖族的觸手都伸不到九幽之地來。
他神通廣大,詭異無比,除了麵對洪荒準聖們有些施展不開外,他麾下的血海修羅們,如果是同階修士鬥法,往往一個照麵就殺了。
他詭計多端,欺軟怕硬,死在他手中的洪荒大能不計其數。
他還極難被殺死,血海大陣一日之間名列洪荒十大神陣,而且排名還很靠前。數以百萬計的血海分身,更是準聖中除了不周山清風上人以外,唯一精修苦研分身之道的。
即便是在這種近乎以一挑十的大混亂中,還能被他騙過其他準聖,可見厲害。
“以這廝的一身本事,如果躲過了這一劫,應該能高枕無憂許多元會。在聖人時代來臨前,卻是再也不可能聚集這麼多準聖對他出手了。”
雲蘇心念一動,便施展了無上神通,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洪荒全力以赴,以近乎和人鬥法的嚴肅認真在出手。
沒辦法,這一次涉及到的準聖實在是太多了,稍有不慎就會走漏消息,到時候羊肉多半吃不到,還肯定惹上一身騷。
而那躲藏在九幽濁氣中的冥河老祖,此時正是驚魂未定之時,心中思緒萬千,臉色也是陰晴不定,隱隱顯出狠辣之色。
“天庭妖族,西方佛教,通天老賊……”
這些對頭,嚴格來說冥河老祖都無法正麵硬懟,天庭有三位準聖,西方佛教有兩位,通天老賊更可惡了,有他最怕之一的誅仙劍陣。
但是,此刻雖然毫發無傷,卻絲毫不影響他在心頭破口大罵。
如果不是擔心直呼其名被感應到,他已經原地蹦起萬丈高,跳腳大罵了。
想我冥河老祖,乃是先天濁氣中誕生的,自開天辟地後就在胎盤化作的血海中修行了,成就準聖時也是風光無限,自認為追上了洪荒最強的那些存在。
沒想到,大意了,沒有躲閃掉這一次災劫,被這麼多準聖一起下手算計了。
“已經打起來了!”
冥河老祖眺望西方,通過那一具藏在十二品先天蓮台中的血海分身,他已經察覺到西方準聖們終於碰撞到了一起,在過招了。
也不知道西方教主有沒有察覺,至少地藏王菩薩是絲毫沒有意識到身邊的冥河老祖已經隻是一具分身了,還在那裏苦苦講述一些佛法精妙,試圖在這樣走投無路的危難關頭,感化這天地間一等一的準聖。
“嘿嘿,這些準聖如今都脫不開身來,若是老祖殺個回馬槍,直接打上天庭,定要連他妖族的根基都拔掉了。”
冥河老祖雖然方才被嚇到了極致,還不敢肆意動彈,但心裏已經在想著報仇雪恨的事情了。
不過,轉念間,這個膽大心細的血海霸主,又從大鬧天庭,殺的妖族斷子絕孫的暢想中,跳脫了出來。
“不行,這妖族看似傾巢而出,但那帝俊卻有些深不可測,萬一在天庭留下了什麼後手,到時候老祖一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冥河老祖也不蠢,紫霄宮排名靠前的師兄師姐就那麼幾個,能穩穩壓住他的,不是靠著人多勢眾,就是神通和靈寶太過厲害,可以說每一個都被他反複研究,自認為看的很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