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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野當場就是一愣,孔庸怎麼突然要收他當徒弟?就因為他幫了雙晨院,想要報恩?
步野很快自己就否定了這個念頭,他覺得孔庸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如果想報恩,孔庸完全可以通過為他治療癌症報,而用不著收徒弟。
那麼,就隻剩下另外兩種可能了,一種是孔庸確實很待見他,打心裏想收他為徒,另一種則是孔庸想維護他。
“孔前輩,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步野直覺認為應該是第二種,於是問道。
孔庸現在話較耗心神,一旁的牛勇便搶先接話道:“是這樣的……”
等牛勇把來龍去脈告訴了步野,步野心中不由大是感激。但是,他絕不會因為這樣的原因就拜在孔庸門下,他的風格是從生化門一走了之,日後實力提升了,再殺上白鷺宗算賬。
然而,步野沒想到的是,孔庸接下來卻出了這樣的話,隻見這位老人認真道:“步野,我想收你為徒絕不是單純的為了維護你。學有先後,達者為師,我這一生的誌向便是在醫之一道上走的更遠,也將我這一生所學盡數傳授出去,惠及他人。我看你性子偏激,但在醫道上還有些興趣,本身又患了奇疾,是以早就有了讓你久留雙晨院隨我習醫的念頭,能學多少是多少。至於師徒,隻不過是一個名份罷了,不用那麼在意。”
孔庸這番肺腑之言直讓步野慚愧不已,在人生境界上,他真的是差遠了。
他本就十分仰慕孔庸,此情此景之下,真的是很難出拒絕的話。
在沉默中,步野腦中迅速思量,片刻後終於是做出了決定。
能有孔庸這樣一位師傅,值了!
“能拜前期為師,是我的榮幸。”步野認真道。
牛勇長出一口氣,如果步野真的拒絕了他師傅,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孔庸也是微笑起來,心懷暢快了不少。其實,他心中並不是僅有傳授步野醫術的念頭,他還想通過自己的言傳身教、潛移默化來改一改步野的性子。步野在蕭國做的事他都知道了,在生化門做的事他更加清楚,他雖然不認為步野做錯了,但也不認為步野做的對。哪怕僅從個人安危的角度講,步野也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在他眼裏,步野就像一個脾氣暴躁,在林中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而後,在孔庸的堅持下,步野竟是連個正兒八經的拜師儀式都沒進行,就成為了孔庸的關門弟子。孔庸身體不好,短時間內還教不了步野什麼,隻好讓牛勇先引導一下步野。下午回去的時候,步野懷裏又多了幾本醫術,還抱著兩套雙晨院弟子的衣服。
於是等都昱終於在某位赤衣峰長老的陪同下來到雙晨院時,其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你白鷺宗的弟子命貴,我生化門的弟子就命賤?既然是你自己找上門去的,又下了死手,那麼被反殺也休想怪誰。在《太歌外藩過失刑典》中可明確地了,如果有外藩國的人學會了星座要訣,那麼將其大星廢掉或者抓回太歌便是,絕非直接殺人甚至滅人滿門!
都昱不可能不顧兩個宗門的關係強行向青衣峰要人,甚至將步野殺掉。但是,這個老頭子卻也不好什麼也不做就回去。隻因為步野殺掉的辛恒並非什麼無關痛癢的人物,而是他的六師弟李寅的親傳弟子,並且在李寅門下十分得力。最重要的是,他六師弟李寅年輕時曾為了保護他們的師傅而受了很重的內傷,一輩子都沒好,導致個性十分偏激甚至可以是暴戾。
用李寅的原話,那就是他如果不將步野這個外藩山民挫骨揚灰,他就不姓李。
都昱的問題便是,如果他就這樣回去了,該如何向六師弟李寅交待?他們師傅臨終前再三叮嚀,李寅因他而受傷,毀了一生的前程,讓他們師兄弟凡事都要讓著李寅一些。
左想右想都沒什麼好辦法,都昱連和老友下棋的心思也沒了,當就離開了生化門。
步野抱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念頭,完全沒去打聽都昱的事,依然將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石魔星座上,累了的時候就看看醫書。
日子就這樣一過去,轉眼就是十過去,可謂飛快。
這上午,步野又在屋中盤膝而坐,眼觀鼻鼻觀心,仔細體悟起那星元來。第二階段的石魔星座他已經修成,現在唯一能再次提升他實力的便是星元。
內視之時,步野能看到全身星力都在緩緩流轉,看起來也沒什麼規律。
他現在要做的,也不是找到什麼規律,而是找到被紅光提前種在這些星力裏的一點星元。
那是一顆種子,隻要找到,便會馬上在他的進一步努力下生根發芽。
在哪裏?
白色的像是星河一樣的星力到處都是,有的時候濃,有的地方淡。步野從腦袋開始仔細地往下找,同時不忘感受全身。其實他也不知道星元到底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存在於他的體內的,隻能瞎蒙。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紅光星元是一種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能量,可以凝聚為器物,還有別的妙用,其存在狀態總該有些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