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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最心灰意冷的時候,孔庸的確有過再也不下青衣峰的打算。不過,現在是步野奇疾難治,不得不找鬼道高手看看,他也隻能帶著步野去找那位老友。
本來牛勇、羅佑也是想跟著去的,但都被孔庸擋下了。去拜陰教又不是去玩,而想學本事的話更是不可能,去這麼多人根本就沒有意義。最後,孔庸又帶了個叫做張維的三代弟子,和步野一起上了路。
孔庸和張維的坐騎全是夫子牛,不過,從第一上路時步野就知道這兩頭夫子牛的差別可相當不。
孔庸的夫子牛是一頭已經四十“高壽”的老牛,就在數年之前,這頭本就靈智極高的夫子牛無聲無息地進化成了靈獸。夫子牛以腳程快、耐力強、靈智高、性情溫馴而聞名橋首星,孔庸的這頭自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張維原本是沒有坐騎的,就因為被選中隨行,雙晨院才專門給他配了一頭,從此以後就歸他了。雖然他那頭年青的夫子牛不是靈獸,但照樣把張維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張維是雙晨院三代弟子中相當勤勉能吃苦的一個,而且人又聰明,不然的話也不會選中他。
步野的坐騎自然是紅雲,兩相對比,夫子牛真的就跟貧困山區的老農一樣,而紅雲則是北上廣這樣的大城市的白富美……當然,最重要的是有才,紅雲是絕對不會認可自己是花瓶這種法的確。
三人下山後徑直向北,用了三時間抄近道穿過了月牙山脈,然後又轉向東方。
生化門地處太歌中部偏東的位置,而拜陰教則在太歌極北,兩個宗離的不近也不算太遠,一路無事的話,就算以張維的那頭夫子牛的腳程也最多二十就能趕到。
這一出青衣峰,方顯出孔庸的博學。一路所見,隻要是植物,他全能叫上名字,並出個一二三來。更牛的是,孔庸對“風水”這種東西也有重點地研究過一些,主要是關於養生方麵的。
這,三人行到一個山水秀美之處,東北方是一道高高的山梁,山下有一條極寬闊的大河流過,孔庸指著那山梁忽道:“你們看,這裏雖然風景秀麗,但山石多呈深色,有很多地方還是紅黃之色,便明此山含有豐富的金屬礦物。而山下剛好有河流過,必有地下水滲入山下……”
每逢此時,張維必是支起耳朵聽的十分仔細,這可都是師祖一輩子的經驗哪!
但步野卻從中聽出了孔庸的別意思,用一句詩來形容,那就是潤無細無聲。孔庸分明是想把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自己的胸襟等等等等,通過這樣的一種無形的方式來傳遞給步野,一點點讓步野穩重甚至厚重起來。
如果一個人博聞強記,見的東西足夠多,底蘊足夠深厚,那可真是想胸襟不開闊都不行。
所以步野聽的雖沒有張維那麼認真,但孔庸的那份心意他卻是領會到了。
沿著河左邊的大道又向前行了幾十裏,道路忽地變窄,隻因路左側又平地拔起一坐高山。大路完全就是在那山的側麵硬生生開鑿出來的,形狀和“巨”字去了中間那一部分差多。上、左、下三個方向全是岩石,右麵則深崖,下臨滾滾河水,膽的人在這樣路上行走莫不心驚膽戰,擔心山突然塌下來怎麼辦,要是不心掉河裏了怎麼辦……
行人在這裏全都自覺地放慢了速度,一時間竟是有些擁堵。
看到這麼多人,張維問道:“師祖,這裏這麼多人,前麵莫非有城鎮?”
孔庸騎著他的那頭老夫子牛在人群中慢慢走著,一點也不急,應道:“嗯,前麵有座芋頭城,是方圓萬裏最大的城了,商業十分繁榮。”
“芋頭城?”張維聽的不由一樂,“產芋頭的吧?”
“是,據此城建立之初,便是以芋頭吸引來往客商。這裏的芋頭可非尋常芋頭可比,品種甚多,價格高者一般人家根本吃不起。”到這裏,孔庸臉上的神情便有些凝重。
步野看在眼裏,心道老師莫不是想起了時候的事?傻子都能猜得出來,孔庸時候肯定過的很窮。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老人啊,幼時窮苦,年老了卻能有這樣胸襟,以行醫濟世,治愈所有頑症為一生誌向……正感歎間,冷不妨紅雲卻是不滿地“吐嚕”了一聲。
“怎麼了?”紅雲煩躁地連連昂頭,四蹄亂踏,差點撞著邊上的行人,讓步野一下明白了它的意思,“嫌這裏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