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薑洛、薑家大少薑曉,還有那花容月貌的姬氏全被帶了上來。
“你們三人,可曾見過此人?”鄒滄海問道。
薑洛麵色灰敗,與兒子、兒媳對視一眼,眼中有無盡懇求之意。薑曉明顯頗為不忍,但是最後還是向老爹飽含歉意地一笑,然後向姬氏投去一個決然的眼神。
於是姬氏道:“回大人,民婦見過。”
“何時?”
“前深夜。”
“如何見的?”
“是這樣,當時民婦早與相公睡下……”
當姬氏把當時的情景詳細完,滿堂嘩然。審案的聲音不,消息更是很快傳到外麵,一時間府衙內外全是亂哄哄的議論聲。
魯子豪擅闖民宅,欲對姬氏施暴,步野及時趕到,救了姬氏,這才是事情的真相!!!
但那告示上卻寫成了什麼?!魯子豪在薑家做客!步野擅闖薑家無端殺人!!
雖然所有人都早猜到另有隱情,可麵對這樣的事實時,仍然忍不住義憤填膺!
這時沈星海翻看著手裏的審案簿皺眉道:“鄒知府,這可和薑洛的完全不一樣。”
鄒滄海瞪向堂下的薑洛,一拍驚堂木,斥道:“薑洛,為何你之前對本官卻是另一套辭,到底哪個才是真?!”
薑洛其實早就把薑曉、姬氏趕出了家門,就因為他們夫婦不肯依他之言作誣陷步野。現在,連大兒子和兒媳都被找了來,家裏他們倆那被破壞的臥房也遠沒修好,可謂人證物證具全,他也意識到已經無力回。
薑洛慘然一笑,然後道:“是人豬油蒙了心,妄想咽下這口氣賣芋鄉侯一個好,從此就可以在芋頭城站穩腳跟,這才做了偽證。事實應當皆如人兒媳姬氏所,人當時確實並不在場。”
至此,就算客棧的事和薑家的事完全沒有關連,也基本可以判定步野無罪了。因為步野唯一的罪便是殺了魯子豪,而現在事實卻證明步野是在魯子豪的行凶現場與其激鬥殺的人,頂多判步野個下手失當。
便是還沒完,沈星海顯然要一挖到底!
“不知薑洛做偽證,是否事先和芋鄉侯知會過?還有魯心恕,是否知情?”沈星海向鄒滄海問道。
鄒滄海心裏“咯噔”一聲,心道果然來,這件何止二魯知情,他自己也提前知情……
片刻後,二魯也被帶了上來。這個時候在沈星海麵前撒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但讓兩人當堂承認,他們也真的不出口。
僵持中,沈星海忽地苦澀一笑,其實就憑他判了這件錯案他就官位不保,此時便幹脆盡量配合沈星海,企求能留得一命,然後主動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下了堂,向著自己的官座跪了下去。
“薑洛做偽證一事,不僅芋鄉侯和其兄知情,下官也知情,甚至是由下官一手促成……”鄒滄海苦澀道。
全場再次掀起一波聲浪,而二魯的神情竟沒有太多變化。
如今已經隻有一點存疑,即當夜闖入紅燈籠客棧圖謀不軌的到底是不是魯子豪。此事與薑家的事若不能串連到一起,終究有點牽強附會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個年過六十的高大老頭忽然出現在衙堂門外,一手提著一個人,直接丟了進來。
兩個人化做滾地葫蘆,才一停穩,便讓堂下的芋鄉侯魯朝良麵色大變。
兩人一個尖嘴猴腮,另一個模樣普通但目光閃爍,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兩個人幾乎同時跪下,想向堂上拜,卻突然發現根本沒人,不由一愣。上麵的官座上當然沒人,鄒滄海自己都跪到下麵去了。
鄒滄海看了兩人一眼,直接問道:“你們兩個是何人?”
那兩人又不是瞎子,一眼看出了鄒滄海身上的官服,便同時道:“聽聞大人在提審芋鄉侯府魯子豪被殺一案,人有案情舉報。”
“。”
那兩人正是當夜在知味來盯上了沈彩衣的那兩個狗腿子,直接就把前前後後的事了,其中一人還信誓旦旦地親自為魯子豪把風,直到魯子豪進了紅燈籠客棧才離開。
這下徹底真相大白!
但是,還沒完!
那兩個家夥竟是倒豆子一般把魯子豪以前所犯下的罪行也統統倒了出來,連帶著芋鄉侯是如何包庇兒子的!
那兩人還遠遠沒有倒完,衙門外已經傳來了歡呼聲。未過多時,甚至從全城各處傳來了鞭炮聲。
不知有多少人家在又哭又笑,他們全是被魯家欺壓過而又無處伸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