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頓沒看到那個奇怪的劍客,幹脆躺在亭子裏麵,呼呼大睡了起來。
一夜無話。
翌日明,晨曦破曉,雷克頓醒了過來,伸了一個懶腰。
“你醒了。”一個淡漠的聲音傳來,雷克頓扭頭一看,亭子之中不知何時已經坐了一個人,正是那個劍客。
劍客依舊白衣如雪,目光如劍,看著遠方的日出。
雷克頓笑笑道:“又來看日出?看來我們的愛好相同啊。”他拿出一壺酒,饒有興致地喝了起來。
劍客默不作聲,隻是看著日出。雷克頓嘴角一挑,隨手從旁邊攝來一塊石頭,並指成刀,三兩下就把石頭雕成了兩個酒杯,然後走到劍客麵前,將一個酒杯遞給他。
“來,喝一杯?”
雷克頓將壺中的酒斟滿一杯,看著劍客。這劍客也看著雷克頓,緩緩地答道:“我不喝酒。”
“你必須喝。”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朋友,朋友的酒,你不能不喝。”雷克頓的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劍客看著這杯酒,忽然道:“你是第一個。”
“第一個什麼?”
“第一個我是你朋友之人。”
“哦?”雷克頓饒有興致地問道,“難道你沒有朋友嗎?”
“沒有。”
“是不是你從來不出山,也不和別人交流,所以沒有朋友?”
“不是。”
“那又是為什麼?”
“因為所有人都怕我。”
“他們為什麼怕你?”
“這個問題,你要問我手中的劍。”劍客回答了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雷克頓聳聳肩道:“不這些了,這杯酒你是喝定了。”
劍客看著酒杯,杯是石杯,杯中是杏花美酒。仿佛經過了相當慎重的考慮之後,劍客接過了酒杯。雷克頓注意到,他的手很特別,手指很長,很有力,虎口上滿是厚厚的繭,這是一雙劍客的手,隻有真正的劍客才會有這樣的手。
劍客接過酒杯,緩緩地放到嘴邊,喝了一口,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
“苦的。”劍客道。
雷克頓也喝了一杯,笑道:“酒確實是苦的,不過酒如果不苦,還有誰會喜歡喝酒呢?正是因酒苦,所以人生之苦才不那麼苦。”
劍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將杯中的酒喝光了。
“多謝了。”劍客道,“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酒。”
“是嗎?真是榮幸。”雷克頓答道,“你喝了這杯酒,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如果有時間,我還回來找你喝酒的。”
“你要走了?”劍客問道。
“是的,有人惹惱了我,我要去教訓他一下。”雷克頓解釋道,“不了,後會有期吧。”完,雷克頓收起酒壺,運使著風遁飛離了這山巔。
那劍客一個人坐在亭子之中,好奇地看著手中的酒杯。
“苦的。朋友。”劍客喃喃自語。
卻雷克頓飛離了玉泉山之後,自然是打算去報仇了。正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觀音和文殊、普賢陰了自己一回,自己身為堂堂妖族大聖,不還回去還怎麼混啊?
之前碰巧遇到文殊菩薩,將這個喜歡騸刑的菩薩給閹掉了,現在就輪到普賢菩薩這廝了。
而普賢菩薩的道場,便是在那峨眉山之上,這峨眉山便在西南地界,倒是離玉泉山不太遠。雷克頓沒用多久便來到了峨眉山的地界。
遠遠望去,隻見金頂峨眉,佛光映,燦若明星,當真是萬盞明燈朝普賢,千丈佛光罩金頂。雷克頓來到山腳之下,捏動法訣,搖身一變化作一隻巧的麻雀,撲棱兩下翅膀飛上了峨眉山。
這峨眉山香火鼎盛,普賢門下的弟子眾多,雷克頓飛入金光寺內,神念一掃,發現普賢居然沒有在寺裏。得,自己來得不是時候,看來這個普賢是要躲過一劫了。
雷克頓又一變化,變成一個富態的香客,前來上香。一旁有伺候的老和尚,雷克頓便上前問道:“阿彌陀佛,大師,這普賢菩薩可在寺中?”
那老和尚也是一愣,不知道這香客為何如此相問,便答道:“施主,普賢菩薩受西方靈山極樂世界之邀,前去赴會。”
“哦?什麼邀?”
“我佛如來開壇論佛,廣邀下菩薩羅漢,凡是靈山之外的菩薩羅漢,都要前去聽我佛如來之論。”
雷克頓這才點點頭,忽然笑道:“是嗎,普賢這個禿驢居然不在,真是掃興啊。”雷克頓這話一出,老和尚又是一愣,這個香客好生大膽,居然這般辱罵菩薩。
雷克頓壓根不理會他,直接飛出了這峨眉金頂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