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渺渺也不記得自己跪了多久了,凍得身子僵硬,連移動都沒了力氣。
夜深人靜,聶家的門卻被猛地踹開,男人陰鷙地看著搖搖欲墜的秦渺渺,上前,直接將她提了起來:“秦渺渺,你有病?!”
聽到聶雲崢的聲音,秦渺渺立刻清醒過來,嘴唇發顫:“……聶先生,你怎麼醒了?”
看著秦渺渺膽怯的樣子,聶雲崢氣不打一處來,啟唇:“我不醒,你就在這被活活冷死?”
說完之後,他直接將秦渺渺拽進了客廳。
秦渺渺渾身濕透了,身子不斷地顫著,冷得發抖,卻還是甩開了聶雲崢的大掌:“聶先生,你、你還有事嗎?”
這麼多年,秦渺渺現在終於學乖了,聶雲崢對她的任何一點好,她都不敢收。
聶雲崢低低冷笑一聲:“滾去洗澡,這麼髒還想進聶家?”
秦渺渺這才反應過來,聶雲崢是個有極度潔癖的男人。她看著自己留在聶雲崢衣袖上的泥濘,心尖一顫,立刻跑上了樓。
剛從浴室出來,便對上滿身寒氣的男人。秦渺渺捏緊了浴巾,有些局促不安。
聶雲崢就這樣打量著她。
她還一直用這樣怯怯的眼神看著他……
秦渺渺就這樣看著,聶雲崢眼底愈發的深沉。
她開口,小心翼翼地道:“聶先生,你還有什麼事要吩咐我的嗎?”
她話音一落,聶雲崢便直接拽住她的手腕。
秦渺渺隻覺得膽寒,還有反胃:“聶先生,許若月在隔壁。”
聶雲崢扯起她的頭發,冰冷的暗芒在眸子裏閃爍:“她還在睡覺。”
言下之意,他不舍得打擾她休息,隻能找秦渺渺。
半晌後,聶雲崢停下動作,狹眸不慢地眯起: “你啞了?”
“聶先生,我聲音難聽,怕擾了你的興致。”秦渺渺側過眸子,不敢去看他。
她以前的嗓音溫軟,後來進了監獄就毀了。
秦渺渺又恍惚想起那天,監獄裏的大姐大要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硬生生吞了下來聶雲崢送給她的鑽石項鏈。
項鏈劃傷了喉嚨。
以至於她現在,稍微大聲點說話都會覺得喉間隱隱發疼。
她回過神:“反正聶先生都隻是拿我當工具,作為工具,不就應該學會安靜嗎?”
聶雲崢懶得再跟這種跟木頭一樣的女人講話。
……
深夜。
一切結束。
“聶先生,”她低聲道,“我知道你讓我出獄,是想要以牙還牙,那不如早點給我個痛快。”
她愛聶雲崢,隻是被他辜負慣了,還丟了她平生唯一一個孩子,從此對他又是仇恨又是懼怕。
聶雲崢掐住她的臉,逼迫秦渺渺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他在她耳側纏綿繾倦地開口,語氣卻很冷:“我怎麼可能殺你?秦渺渺,我現在養著你,是因為你對我還有用,等你沒用那一天,不用你求著我,我自然會動手。”
她能有什麼用?
一個父母雙亡,名聲狼狽的殺人犯能有什麼用?
秦渺渺很想問他,但怕他又發怒,最後還是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