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錚的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他啟唇，卻欲言又止。
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渺渺，強忍著怒氣，似乎是在等著她的解釋。
秦渺渺下意識咬住唇。
聶雲時想要做什麼？！
她曾經跟聶雲時是青梅竹馬。
後來，為了不讓聶雲崢誤會，她就疏遠了聶雲時。
而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聶雲時彎了彎眸子，輕慢的語調變得溫柔：“渺渺，過來。”
聶雲崢長臂一攬，將秦渺渺抱在懷中，阻隔了兩個人的四目相對。
“你的孩子？”
滿身寒氣冷得秦渺渺有些不知所措。
聶雲時對上聶雲錚的眼，勾了勾唇角，“她在你家時，半夜常常來找我。除了我，渺渺有別的男人麼？”
除了那夜意外，其餘時候，聶雲崢對秦渺渺幾乎漠不關心。
自然，並不了解她的行蹤，
秦渺渺回過神，看向聶雲錚。
他薄唇抿起，那弧度淩厲的讓人心悸。
是生氣了嗎……
心裏，應該還是在乎她的吧？
“雲崢，我……”
她囁嚅著唇瓣，想要解釋。
聶雲崢卻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話，朝聶雲時冷聲道，“你還不能帶走她，她還有用。”
像是把她當做了一件交易物品。
秦渺渺的心倏地沉入深淵裏，所有的辯解也消弭殆盡。
“哥，”聶雲時一向散漫不羈的麵龐一肅，“渺渺身體很虛弱。”
卻沒有得到聶雲崢的回應。
聶雲時上前，想要從聶雲崢懷裏，把秦渺渺搶過來。
手觸上車門的一瞬間，聶雲錚的聲音清晰地響起：
“你盡管帶走她，我不介意——使用其他手段，取走我想要的東西。”
取東西……取她的腎嗎？
秦渺渺渾身一陣陣發冷，徒勞地張了張唇。
喉嚨艱澀得吐不出一個字。
“哥，我會保護她。”
聶雲時已經打開了車門，將她抱在懷中。
秦渺渺蜷縮在他懷裏，渾身都在顫抖。
“別怕，我會守著你的。”聶雲崢拍了拍她的後背，溫柔地安撫，“你的孩子不會有事。”
聶雲崢隻能看見她半邊清瘦細白的側臉。
心裏……莫名煩躁。
聶雲錚麵無表情地收回目光，微微扯了一下唇角。
——
聶雲時把秦渺渺帶回了自己家。
從頭到尾，秦渺渺都沒有出聲，整個人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將她抱在懷中，聶雲時才感受到，她真的很瘦。
病態得沒有一點營養。
於是，聶雲時決定親自給她下廚。
秦渺渺便乖乖地環膝坐在地板上。
整個人看上去是一種死寂的沉默。
聶雲時出了廚房，便看見她這幅樣子。
入秋後傍晚的氣溫微涼，他拿過一件披肩，走到她近前蹲下，蓋在她肩頭。、
“我給你做了蛋羹，還有魚肉粥……”
話未說完，秦渺渺抬眸看了他一眼，聲音有些澀然，“謝謝。”
聶雲時眸光閃了閃。
“不用謝我。接下來，你是呆在這裏，還是想出國？”
秦渺渺捂著小腹，苦笑著搖頭，謝絕了他的好意。
她不想走。
可聶雲崢恨屋及烏，對她，甚至她的孩子都厭惡到了極點。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