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仿佛想起什麼,緊張地握住他的手:“剛才,他有沒有把你嚇到?”
“沒有。”秦望頓了頓,說道,“我覺得,伯父是一個特別好的人……”
秦渺渺聞言,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覺得害怕。
秦望沒有因為聶雲崢的話留下陰影,這是好事。
可他脾性素來孤僻,見聶雲崢的第一麵,便對他產生了這麼好的印象……
這難道,就真是傳說中的血濃於水嗎?
“媽媽,你不開心嗎?”
秦望不解地問。
秦渺渺搖了搖頭,唇角帶笑:“你開心,媽媽就開心。”
——
秦渺渺就帶著秦望回了在國內的新家。
當晚,等秦望睡覺後,聶雲時來臥室找到她,低聲問,能不能懷上孩子就跟他一起回挪威。
秦渺渺聞言,下意識看向窗外。
一片清冷月色,更讓她心裏平添幾分蕭然,
“我也想啊……”
這四個字說出來,聶雲時的眼中,立刻浮現出璀璨的星光。
秦渺渺不敢去看他的眸子。
她……對不起他這份赤忱的愛意。
“可是,有的事情,不是我想,就能夠實現的。
當我重新回來京城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困在這裏的準備。”
聶雲崢在京城一手遮天,如果他執意要留下她,她根本無法逃脫。
五年前,他能用幾張照片讓她臭名遠揚。
五年之後,他照樣有其他狠辣的辦法。
聶雲時的眼神晦暗不明,半晌才道:“渺渺,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秦渺渺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
第二天,秦渺渺剛出門,就被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保鏢“請”走了。
他們先帶她去換了套晚禮服,隨後,又讓她去做了造型。
秦渺渺一路上沉默不語,心裏卻暗暗有了猜測。
果不其然,這群人最後把她帶到了HY酒店。
果然……是慈善晚宴。
她站在門口,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那年飛往挪威,聶雲崢拋下新娘離開的新聞正傳得沸沸揚揚,連挪威媒體也津津樂道。
她當時鬼使神差地看了幾眼報道,隻記住了上麵一個地址——
就是這裏。
HY酒店。
她提起長裙,拿著保鏢給的邀請函,緩步走了進去。
就有眼尖的記者驚呼出聲:“那不是秦渺渺嗎?她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死而複生了?!”
記者們順著聲音望去。
“真的是秦渺渺!”
秦渺渺身旁的保鏢護著她前行,試圖為她劈開了一條道路,但,記者們卻仍舊不依不舍的跟在秦渺渺身後,不斷銳利地發問。
“秦小姐,你當年傳出死訊,為什麼現在又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
“你當年的死,是不是為了搶奪聶先生結婚的頭條呢?”
“你死之前,媒體曝光了你的醜聞,你是畏罪自殺,還是想借此澄清?”
……
種種種種,像是一把銳利的刀,狠狠刺在她心上。
聽到最後一個記者的話時,秦渺渺抬起眸子,落在她臉上。
“畏罪自殺”?
嘖,連照片的真假都不能知道,怎麼就判定她有罪呢?
就算有罪,她唯一的罪,就是愛上了聶雲崢!
愛上他,從此……萬劫不複!
秦渺渺本來不打算回答,卻突然聽見有個記者十分銳利地問道:“秦小姐,聶太太才進精神病院,你就出現在了京城,是否可以認為是您一手造成的呢?”
秦渺渺身形一怔,瞬間有些許恍惚。
許若晚……住進精神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