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見微忙完事情,到青冥山的墨月坳七十二號洞府再次見到徐婧的時候,已經是兩人來到天姥山分開後的一月零三天。
她的洞府前麵是一大片順坡而下的紫羅蘭,花叢中間還建著一個石亭子,過膝高的花叢,遮住了入亭子的石階。
所謂的洞府其實不是洞府,而是數座精致的小樓,幾座樓之間的空地又成了一個不小的院落,其中又有桌椅。他們就在這兒,徐婧躺在躺椅上假寐,李見微坐在桌前,看著一張張地信紙,上麵寫著一個人對徐婧的愛慕之情。
“小姐,這位毛香羽對你可是真執著,一個月十六封,算起來兩天一張,”李見微一邊看著一邊說,“咱們可是剛來的天姥山,您的風采就已經傳遍了嗎?”
徐婧躺著沒動,也沒說話,李見微又接著看了幾張,覺得寫情書的水平屬實是下等,字跡也潦草,不像是學過書法的雅人。
看完了,甩了甩紙張,問:“怎麼處理啊?這些?”
“燒了。”徐婧說。
李見微掌心凝出一團火,瞬間將桌上的十幾張情書燒的一幹二淨,心裏有些明白徐婧不銷毀,而等自己回來看了之後才燒掉的原因。
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就想轉移話題,隻是有些欲言又止。閉著眼睛的徐婧說:“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李見微想了想,說:“你已經入了劍士府,可是我的劍術不怎麼樣,想去大學原。”
天姥山是一個修真的大學堂,這裏有諸多的關於陣法、法術、功法、製符、煉器等等的高深學問,它是整個大夏修真界官方最高等學府。劍士府是天姥山旗下的一個機構,由諸多的劍修組成,是天姥山諸多機構裏,最強大的一夥。
大學原也是這樣的機構之一,但它幾乎沒什麼實力,隻是一個藏書機構,那裏有關於築基、練氣二境界的各種書籍,典藏之豐富,絕對是大夏朝廷各個部門裏最豐富的。它也有一些金丹、元嬰期的高深學問,但是想要獲取必須有天姥山夫子院的手令,否則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這樣的局麵就造成了大學原實際上成了一處圖書館,李見微想去那裏作圖書館管理員。盡管在某些地方,圖書館管理員出了很多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在天姥山的圖書館,就是沒有,它是一處養老的地方。
徐婧睜開眼看了看他,道:“去那幹嘛?你還真的想養老啊?”
李見微道:“修為的進展太快了,之前本來想在神州府衙混混日子的,現在來了這裏,這地方靈氣也太充裕了。”
“要不然找人打架?”徐婧略微來了興趣,“出了事我兜著。”
“你想幹嘛?”
“這個毛香羽,就很欠揍。”
“要打人你自己去,我可不跟著你胡鬧。”
徐婧站了起來,走到桌子前麵問:“那廝一看就是色魔、混蛋,下次來我一定把他煽了。”
“知道他什麼身份嗎?”李見微問,“一般人應該也不敢挑你的眉頭吧?敢寄這麼多情書,哪來的自信?”
“我需要知道他什麼身份?他配嗎?”
李見微對她刮目相看,讚歎道:“徐大小姐,您擺起譜來,也不是一般的大啊。”
徐婧眨眼,想了想,說道:“我估計,這天姥山裏,應該不會有人比我更有背景了。”
李見微不接這個話題,說道:“我們先一步來天姥山,是給後麵要來的諸多神州道弟子打前站的,可不要惹是生非。”
“姓李的,我可沒這個意思,”徐婧說,“神州道是外派一批弟子入天姥山就學,這是應整個大夏朝廷的號召。可是我們不在此列,是我自己要來,你陪著而已。”
“啥意思?”
徐婧說:“意思就是,我們兩個是獨立的,不受任何節製,想幹嘛就幹嘛,你得聽我的。”
李見微撇了撇嘴:“歪理真多。”
見他認了,徐婧說:“這個毛香羽再送情書過來,怎麼辦?”
“你問我?”
她點點頭,李見微反問:“我怎麼知道?”
“那我把他宰了?”
李見微嘴角抽搐:“人家就是送幾封情書而已,罪不至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