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行至國君殷嘯天的寢宮前停下,鄭飛進去通報了一聲,然後帶著屬下退下了。
“丁雯,隱去吧。”
“是。”眨眼間,丁雯從白羽墨麵前消失了。
白羽墨纖纖玉手附在宮門上,未有任何遲疑推開了宮門,一個身穿金線鑲邊黑色龍袍的人站在前殿,負手而立。
白羽墨取下幕籬,如雪的麵容在黑衣的映襯下,更顯嬌嫩。“靠一個巫女打仗,不覺得羞愧嗎?”
殷嘯天轉身走過來,修長的手指撩起白羽墨耳畔的烏發,摩挲著。他彎下腰,俊美的容顏慢慢靠近,薄薄的唇戲謔的笑著,湊到她耳畔輕聲說,“我隻是想念你的溫度了。”
“殷嘯天,請自重。”白羽墨絲毫不為所動,清冷的眼神淡然地看著前方。
“哼!”殷嘯天甩手,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人,“還是你身上的蜈蚣印活躍起來的時候更惹人憐愛。”
聞言,白羽墨黛眉微蹙,“如果你隻需要一個惹人憐愛的女人,恕我不能奉陪。”說完,轉身欲走。
殷嘯天上前一步,猛地用力拉住白羽墨的手腕,手上青筋盡顯。他壓低了聲音,隱忍著說,“你不要惹我生氣!”
白羽墨抬頭對上殷嘯天的視線,水靈靈的大眼睛清澈明淨,略帶些許疑惑。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一個殺人工具說這些浪費時間的話,“應龍國已經奪了我們一座城池,並且有繼續南侵之勢。現在兩軍僵持在落霞關,一旦那裏被攻破,失守的將不止是一座城池。”
殷嘯天眼裏的白羽墨美麗絕然,清秀的麵孔上卻是一派冷漠的表情。她黑白分明的眼眸裏不帶一絲波瀾,沒有一絲情緒。
究竟怎樣做才能在她心裏劃下痕跡,哪怕留下的是仇恨也比無視要好。想到這裏,他手上的力道又增加了幾分,纖細的手腕仿佛快要被他捏碎。
“你找我來,不是為了這件事?”白羽墨並未退縮,哪怕手腕已經泛紅。
殷嘯天咬牙切齒地說了聲“是。”
“蕭承將軍也不過如此。”白羽墨冷淡的說。玄冥國最負盛名的大將軍,竟然連一個關卡都守不住,想來實在可笑。
殷嘯天放開了手,她長年住在山裏卻對朝廷官員和各種戰事了若指掌,不愧是白羽墨。他迅速轉身拿了戰時地圖在桌上鋪開。“這次應龍國帶兵的是征遠侯,歐陽臨淵。此人謀略膽識過人。隻可惜不能為我所用。”
白羽墨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側身問,“這次的目標是歐陽臨淵?”
“不,我要他們全軍覆沒。”殷嘯天定定的說。
白羽墨眼珠一轉,已經猜出一二。看來厲害的並非隻有將領。她收起銀針,仔細看了看地圖,青蔥玉指劃過落霞關繼而停住,修長嬌嫩的手指輕輕點著地圖,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這次不用她出手了。
她轉身戴上幕籬,拉開了宮門。
“做不到?”殷嘯天挑眉。
“大雨將至。三日後,落霞關必有山崩。你的謀略呢?”白羽墨並未轉身,她留下這句話便徑直離開了皇宮。
殷嘯天一把掀了桌子,狠狠地踩在地圖上,“我的謀略呢?哈哈哈哈……可笑至極!”
三日後,應龍國先頭部隊全軍覆沒。玄冥國乘勝追擊,奪回城池,將敵軍逼退三百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