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LY(1 / 2)

立冬剛過,學校裏梧桐葉就大把大把地往下落,隻有鬆樹和冬青還那麼堅強的挺立在那兒,顏色依舊是綠的。

“叮……”剛下課,班裏就沸騰起來了,因為體委—葉叢朗在發班裏籃球隊的隊服。

離下個月的比賽還有兩周的時間,葉叢朗想鼓舞一下士氣,決定提前發了剛做好的籃球隊的隊服。

劉銘飛一拿到新隊服,立馬就把外套脫下來,套在毛線衫上,不停地擺pose,還不停問俞可:“哎,俞可,快看快看!帥吧!?”

還把手機掏出來塞到俞可手裏,要求她給自己拍一張。

俞可差點崩潰到吐血:“您這個宇宙超級無敵大帥哥,如果要拍照,請找別人,我沒空!”

“哎呀,這麼小氣,給拍一個唄,給拍一個唄!”永不言棄的精神在劉銘飛同學身上體現的很完美。

許笑晗看見俞可已經快被纏得不行了,給她一個“看我的”眼神,雙手抱肩,慢悠悠地開了口:“考拉拉同學,嘖嘖,這可不行啊!打比賽就是要心平氣和、戒驕戒躁,一件衣服就讓你興奮成這樣,還沒比賽就學人家耍大牌,人家NBA球星都沒你這麼高調的,你這就是典型的虛榮心膨脹!”

劉銘飛很不服氣的說:“哎,我就是照個像留個念而已,沒這麼嚴重吧!你不會是嫉妒吧?真可惜,學校沒有辦女生籃球賽,不過就是辦了,你這體型估計也選不上。”

許笑晗一看形勢不對,馬上就沒詞了,看了一眼旁邊的白冉月,發現她居然還在低頭看書,使勁兒拍了一下她的後背,“白冉月同學,你看一下劉銘飛同學的臉有什麼不對。”

白冉月給許笑晗猛拍了一下,差點臉就和桌子親密接觸了。好在她及時刹住了車,抬起頭來,扶了扶眼鏡,端詳了劉銘飛半天,說:“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啊,還是一張考拉臉。”

聽完這句話,差點沒把劉銘飛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本來許笑晗是想讓她說“這張臉上充滿了自大”,可白冉月丟過來這麼一句話,許笑晗已經笑得站不起來了,勉強停住了對劉銘飛說:“哈哈哈……看……看見了吧,就算你穿上再好看的球衣,還是頂著一張考拉臉,哈哈……太有喜感了!下個月比賽不用打了,直接把考拉放上去,笑死四班的!”

許笑晗把白冉月笑得倒不好意思了,白冉月一邊拉住許笑晗讓她別笑了,一邊不好意思的說:“那個……那誰,你別生氣,我不是那意思。”

白冉月不知道是叫他劉銘飛,還是叫他考拉拉,隻好說了個“那誰”。

考拉一臉陰沉的看著許笑晗和白冉月,“傷自尊了。”說著就扭過頭去,不再搭理她們了。

俞可看著劉銘飛不高興的樣子,吐了吐舌頭,對許笑晗說:“哎,可能真的生氣了。”

許笑晗一臉不屑的樣子,說:“不至於吧,一個大男生心量那麼小,跟女生似的。喂,沒事吧你?”說著拍了拍劉銘飛的肩膀。

劉銘飛扭過頭來,表情很生動,不知道是不是氣過頭了,丟下一句:“我們一定會贏的!”又扭回去欣賞自己的球衣去了。

剩下三個人麵麵相覷。

葉叢朗把自己的球衣塞進抽鬥之後,準備把一套球衣遞給旁邊的苑緣天。

說實話,第一次見到苑緣天讓他很不舒服,可能是虛榮心作祟,因為苑緣天的外表不是一般的出眾。

當白冉月說服了連班主任都說服不了的苑緣天參加球賽的時候,那種挫敗、失望,還有一些別的什麼東西堵在心裏讓他更不舒服。

至於那說不出來的“一些別的什麼東西”,葉叢朗不想去想,其實他自己心裏明白,他是不敢。

至於為什麼不敢去想,他心裏很清楚,那是關於他們這個年齡的禁區,尤其是在這個樣樣拔尖的小班更是禁區中的禁區。

葉叢朗第一次發覺居然有自己“害怕、不敢”的東西的時候,心裏很震驚。

老爸是檢察院批捕科科長,老媽是人民醫院骨科主治醫師的他,還有一個大他五歲歲的哥哥葉端,可以說是從小萬千寵愛集一身。

自從擺脫了病秧子的陰影之後,他便開始嚐試因受自己以前身體條件限製的一切體育活動。

比如說各種球類、跆拳道、賽車、定向越野,甚至有一次葉端居然拉著他去玩了蹦極。

那種淩空而起和急速下將的快感是他從未體會過的,快到感覺自己都要脫離地球引力了。

就是站在蹦極台上他也從未害怕過,可是現在的葉叢朗居然“不敢”,他不敢多想,甚至一想,眼前就會出現那張神色落寞的臉,一綹栗色的卷發飄蕩在她耳邊,左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葉叢朗,你瘋了吧!

他隻能拚命告誡自己,別想了,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