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雪後,可能是溫度還不夠低吧,沒幾天就化了,這讓白冉月唏噓不已。
望著窗戶上的點點殘雪,白冉月隻歎了口氣,馬上又低下頭繼續背她的《沁園春-長沙》。
白冉月合上書,回憶了一下剛才背過的幾首詩,鋪開紙開始默寫。
白老爹備完課後看了看表11點了,洗了個蘋果,輕輕推門走進了白冉月的房間,坐在床上。
看白冉月寫完,才走過去,把蘋果遞給她。
白老爹翻了翻白冉月默寫的幾首詩,點了點頭:“嗯,字最近進步挺大。”
“照著你的字練的!”
“來,給我背一遍這個,這個《沁園春-長沙》。”
白冉月像模像樣的把手往後一背,開始背詩:“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
背完後,白老爹拍了拍白冉月的頭:“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再看會兒就睡吧!”“嗯,知道了。”
白冉月一邊啃著蘋果一邊回答著。
正當白冉月一邊背誦著“真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一邊思考著這道等差數列題是用倒序相加好呢,還是用錯位相減好呢,一邊猶豫著這個空是填and還是but的時候,考試的日子已經來臨了。
“叮叮叮,”下課鈴響了之後,班長梁蓓抱著一摞紙走進來,迅速分發給靠邊的幾位同學。許笑晗伸著脖子看了一眼:“準考證吧?”
“嗯,應該是。”白冉月依舊埋頭算題。
“大家停一下,我說幾件事,”梁蓓等大家都停下之後繼續說:“今天是7組的同學搞值日,放學以後,7組的同學留下來擺桌子、貼座位號,6×8,一共48個,別搞錯了。還有,現在發的是準考證,大家別弄丟了。後天下午考完試,回班級等各科老師留作業。”
梁蓓說完了,準考證也發完了。
由於大家都集中在1-4考場,碰在一起的幾率是很大的,所以大家都在找和自已一個考場的同學,找到了也很安心一點。
白冉月伸頭看了一眼許笑晗的準考證,發現倆人在一個考場。
“笑晗,明天一起去吧,找考場方便一點。”
“嗯,好!”
苑緣天看都沒看準考證,揉了揉,直接丟進抽鬥裏,可憐的準考證還沒發揮作用就就被苑緣天打進冷宮了,和那些命運同樣悲慘的情書躺在一起了。
葉叢朗看著動作流暢的苑緣天,思考著:這應該是用無數個準考證練出來的吧!就像自己練武術一樣,紮了無數個馬步,自然就可以做到“我軍巋然不動”,哈,完全不相幹的兩件事被自己扯到一起,都學會融會貫通了!
“這麼豪放,不考試了?”
苑緣天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丟過來手機:“把你號存上,假期找你打球。”
雖然在別的方麵葉叢朗仍舊看苑緣天不順眼,但是毫無疑問的,兩人在籃球上麵達成了高度的默契。畢竟,這年頭要找一個合口味又有技術含量的對手還是有難度的。
葉叢朗快速的把自已的號碼輸進去,按了一下保存。
界麵回到了電話本,葉叢朗愣住了,他看到了,第一個是爸爸,第二個是……白冉月,是白冉月,是白冉月……
之後,是幾秒鍾的沉默。
如果,第二個號碼不是白冉月的,那將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可是……
葉叢朗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目的,鬼使神差地,大腦一片空白地,他把白冉月這三個字連同那串長長的、他已經看不清楚的號碼從苑緣天的手機裏刪了,永遠的刪了。
葉叢朗強裝鎮定地把手機遞還給苑緣天,好在他沒看,繼續埋頭睡覺。
葉叢朗逐漸鎮定下來,他知道他的行為很不好,既不光明正大,也不理由充足,但是他不後悔,因為他葉叢朗的字典裏就沒有“後悔”這倆字。
葉叢朗瞬間恢複了嚴肅,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低下頭繼續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