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白色紗簾肆無忌憚的照射進來,和煦而溫暖的太陽光襯著他的小麥色的皮膚很是好看,隻穿了白色背心,露出了的胳膊上結實的肌肉,右手的手背上纏著的整齊的紗布,整個人趴在軟綿綿的純白色鴨絨被裏顯得有些慵懶而性感。
過了半晌,床上的人也終於因為有些晃眼的陽光睜開惺忪的睡眼,揉了揉太陽穴,翻了個身,在用手撐起身子的一瞬間,右手手背上傳來隱隱約約的疼痛還是讓他皺了皺眉。
葉叢朗換左手使勁,撐著身子,把右手舉到眼前,仔細的想了想關於這個手到底是怎麼受傷的,最後他隻回憶起白冉月的那個表情,微微蹙著眉,小心翼翼的托著自己的手,笨手笨腳的翻兜找手帕,她的發絲垂在他手上的手背上,有微涼的觸感,他們當時貼的很近,似有似無的感覺到了她柔軟的身體散發出一種迷幻般的香,縈繞在他周圍……
葉叢朗甩了甩頭,他是個正常男人,再想下去,他的某處地方有些不受控製了。
但是,好像除了那段,別的都被他自動屏蔽了一樣,有點想不起來了。環顧四周,才記起,這好像是程凱的訂的酒店。
葉叢朗無語望天,他真的不能碰那個稱之為酒的東西,那東西到了他這兒除了會比迷魂藥更好使之外,幾乎不能讓他產生任何享受的感覺。
就因為那杯低濃度的酒,他的記憶就隻停留在昨天他很生猛的灌完那杯酒之前,之後發生了什麼在他印象中很模糊,仔細想了想,都是些零星的片段,後來似乎是和白冉月一起撞到了護欄上,他看到了她眼中滿世界的心疼,後來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喜歡又怎樣呢?他永遠都不會再喜歡我了……”,再後來是一個人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再後來就是驚天動地的一陣巨響,然後,他似乎一覺就睡到了現在。
關於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葉叢朗覺得他很有必要找相關知情人士具體了解一下,扣好了最後一顆扣子,正要往洗手間去的時候發現了床頭櫃上的一張便條,葉叢朗有點驚訝,凱哥寫的?
便條的內容如下:“朗哥,看到你昨晚的狀況,有些話我必須說了,有些事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過去的我們太年輕,也都太天真,也許犯了一些在你眼中不能被原諒的錯誤,如果真的不在乎了,說明你忘了;如果還在乎,那就去原諒,因為你比我更清楚,你還喜歡她。最後,送給你喬布斯的一句話:‘記住自己隨時都會死掉,是防止你陷入畏首畏尾陷阱的最好方法……你已經一無所有了,沒有理由不去追隨你的心。’”
葉叢朗看著程凱剛勁有力的字,胳膊肘撐在膝蓋上,第一次開始認真的審視自己的感情。
在乎嗎?
他在乎的,他隻要想到那個畫麵,心就像被豁開一道口子,那種撕裂般的疼痛隨時在提醒他,他還在乎的。
要原諒嗎?
撇開所有的不談,葉叢朗你有這樣想過嗎?或許在某一天,可以牽著白冉月的手肆無忌憚的走在北京的大馬路上,你是否會覺得北京灰蒙蒙的天空突放異彩,陽光明媚的沒有上限,全世界的花兒都開好了?或許在某一天,你和白冉月會像所有甜蜜的小情侶一樣穿著情侶裝,手牽手一起看一場浪漫的電影,你是否覺得連那些俗氣的事兒也變得妙不可言,隻因為和你牽手的那個人是她。或許某一天,你可以帶著白冉月逛遍北京城大大小小的古跡,去探尋每一個她講給你的故事,你是否還覺得那些散發著作古氣息的老古董像一堆報廢了的破銅爛鐵?那個時候你否會讚歎隻因為她在身邊,連千年的鐵樹都能開出絢爛的花朵……
過了很久,葉叢朗的嘴角慢慢勾起,他想起了那天和白冉月一起在四合院門口踢毽子的情景,她本身笑起來就很美,那天夕陽下她的笑容更是讓他顛倒了神魂,隻感覺到縱橫天地的快樂,也不如她快樂,隻要她快樂,他也就快樂了……
不知為什麼,心中奇異的平靜,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一切都成為浮雲,許笑晗說的那件沒弄清楚的事兒他也不想弄清楚了,白冉月是否在多年前說了謊話他也不想追究了,因為他發覺到現在他還是喜歡她的,不管當年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