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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拘鬼門一長老一廝、業已準備離開萱姬、蕭郎,還是卦星道、非花宮、五毒教三家門徒,聞言都是一怔。
這血奴口舌處的血肉怕是早就褪了幹淨,單用顎骨牙齒發音著實別扭,直讓人聽得有些寒毛炸立,就好像用指甲摳撓玻璃產生的刺耳聲音。
見眾人沒有回話,那血奴又嘣出了兩個音節:“人,哪!”
而後便見他的碎肉腦袋又是數圈扭轉,最終兩顆血淋淋的眼洞,直愣愣地盯著一處地方。
眾人隨之看去,那裏趴窩著幾名早已死透了的山莊子弟,而身旁還有幾個五毒教的弟子,正是要撒上化屍水讓屍身消解,本來由於萱姬蕭郎的突至就已經停下了手腳,此刻更是呆愣著不知該做如何表示。
“葬劍山莊的人都死絕啦!”倒是歐陽敬先開口道:“你要是再晚來一步,別這些死人,就是灰兒都瞧不見。”
這裏本沒有歐陽敬插嘴的地方,不過那血奴注視之地有五毒教的子弟,他身為掌門也不好不吭一聲,何況雖然歐陽敬不知道血奴的來曆,可聽萱姬話語,猜想這血奴八成也是玄宗之人,既然如此,那便是友非敵,歐陽敬心中也少了些顧慮。
可突變驟起,歐陽敬話音剛落,便看見那血奴又是化身無邊血氣,朝著那幾個五毒教子弟悍然飛去,那幾位可憐弟子渾然不知盯上自己的是何殺星,還禦劍的禦劍,撒毒的撒毒,要以師門所授方式相抗,哪料到自己的身子剛一沾到血氣,便潰爛膿腫,比五毒教最歹毒的毒物還要毒上百倍不止,不消片刻他們幾人全身竟然被腐蝕的隻剩一具白骨架子,連慘叫聲都來不及多發生兩聲,就斃命當場。
更霸道的是就連枯骨似乎這血氣也不打算放過,似被高溫炙烤,幾位弟子的骨架連同手中飛劍、身上法器竟是一道化成慘白汁液,緩緩滲入地下。
這還不算完,方才血氣好似刻意躲避,沒沾染上葬劍山莊弟子的屍身,可那血奴落地之後,將手中的肉瘤飛劍放在他們身上,便見那飛劍兩側劍鋒處赫然張開了數張血盆大口,內中獠牙無數,竟是把幾具屍身給生吞了進去,不光連骨渣都沒留,而且那恐怖飛劍的體積卻是半分沒漲。
這一幕眾人都看呆了,就連蕭郎腹中也好似一陣海嘯翻騰,差點兒沒把晌午吃的肉排都給吐個幹淨。便是蕭郎都如此不堪,在場之人除了萱姬、黑白道長、歐陽敬三人之外,其餘人即便是如紅葉娘子和宓鬆統統是把能吐都吐了幹幹淨淨。
不是他們倆修為境界比不過歐陽敬,實在是這種有傷和的場麵要是之前沒見識過,初見之下是萬萬難以承受的。
半晌無人再敢吱聲,眼睜睜看著血奴又是四下張望著,不由得頭皮發麻,生怕下一個找上的便是自己。
“前輩,這……”黑白低聲問道,可想問的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到底該問些什麼,是問這血奴到底是什麼來頭,還是問如何擒下與他,亦或是他到底是敵是友。
萱姬是所有人中唯一麵色正常的,就好像剛才看見不是修羅地獄,而是種種浮華虛幻,接口回道:“以你的清識修為,戰勝這血奴或許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