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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大半個時辰過後,萱姬突然停下腳步,落在一座無名山上,沒有給蕭郎任何交代,便自顧休憩了起來。.
以萱姬的速度,這大半個時辰足夠她飛出數萬裏路,身後早已看不見鹿台山的峰影,蕭郎還在奇怪萱姬為何要在此落腳,便猛然發現似是殘陽西下,來時路上的碧藍蒼穹、白雪浮雲盡給渲染成了一片暗紅。
再仔細看去,太陽分明尚在正空,哪裏是什麼夕陽餘暉,卻是無邊血氣朝著二人的方向追趕而來,便是毒辣陽光似也克製不了這陰邪血色。
不是血奴還能有誰搞出這莫大陣仗!
原來血奴並沒有去理會拘鬼門的黑白道長,竟是直接朝著他們二人追攆了過來,蕭郎修為太淺自是無所察覺,但以萱姬修為自是感覺的到,故意沒有把血奴一路帶回紫蓋山,而是選擇在這裏單獨會一會他,想來拘鬼門即便有膽子跟來,也沒那份實力追到他們。
這血奴的飛行速度居然不比萱姬慢上多少,而且他似乎也有特殊追蹤法門,不過一刻鍾的時候,無邊血氣已然鋪蓋滿了頭頂的空,繼而就看見血奴落在他倆身側,而那血氣這才收納了回去,色在一瞬之間也重新恢複了正常。
還是不發一言,血奴仍舊是直愣愣地用他那血窟窿望向兩人。
有了前車之鑒,蕭郎自是知道他這個動作並不代表善意,當下便要舉劍相迎,不過隨即想起以自己修為,怕是還不夠血奴手中那柄肉劍塞牙縫的。更何況既然萱姬大喇喇地選擇在這座無甚險要的山峰上等候,自是有她的打算,估摸著也用不到蕭郎親自動手。
這血奴似乎剛想起來什麼,從身後取下一件一人多高的玩意,朝著蕭郎扔在了過去。
要是暗器,先不論這暗器的體積太龐大了些,就是這使暗器的手法也太過光明正大。
“咦?你這家夥倒是有些意思。”
萱姬先開口道,而血奴自然沒有回話。
那玩意在地上滾了數滾,徑直停在蕭郎腳邊,蕭郎看去,原來是之前紅葉娘子的那張紅羅紅葉網,透過網格,蕭郎發現裏麵被捆縛的竟然是卦星道的掌門宓鬆!
隻見宓鬆雙眼緊閉,麵色沒有絲毫驚恐之感,反而滿臉迷惑,似是意外這血奴居然能用上紅葉娘子的本命法器。宓鬆此刻胸前還有起伏,顯然血奴不知為何還未下殺手,而宓鬆手中持握著那座一直沒甚用處的方寸法壇,隻是上麵的檀香已被折斷,紫黃二劍好似柴火棍一般,側放在宓鬆兩肋處,和它們的主人一道被困的嚴嚴實實。
血奴扔出宓鬆,便再無動作,隻是依舊望著蕭郎。
饒是蕭郎一向大膽,此刻也被血奴看得是頭皮發麻,被這麼個殺星盯上,怎麼想感覺都不會舒暢。
不過蕭郎尚不至於被嚇的手足無措,該有的防護一樣沒落,蘊靈盾開啟,極劍劍影使出,四柄八卦龍敕劍懸浮於自己身側,然後一邊打量著血奴,一邊問向萱姬:“他追來幹什麼,難不成真是來搶山莊弟子的?”
萱姬則是一臉好奇地望著血奴,她自然是不懼區區一個血奴,也有十足把握就算血奴暴起發難也能護得身邊蕭郎的周全。千年之前被她殺掉的血奴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殺的多了,對血奴的種種自然有相當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