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宇爵拍案而起,桌子上的碗筷應聲而落,可見他用力之大。“真是豈有此理,謝寒冰越來越過分了,她還把這個皇家放在眼裏麼!來人把她給我帶過來!”
太後也被皇上這個樣子嚇到了,定了定神道:“皇帝,不可啊。”
成宇爵低頭沉思片刻,終是將所有情緒很好的藏了起來。擺擺手道:“也罷。”
太後拉著成宇爵坐下,歎了口氣道:“皇帝你是哀家生的,沒有人比哀家更了解你,哀家明白你心裏苦。但是現在謝家權勢滔天,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絆倒的,所以還要好好籌謀才是。”
“隻是兒子不能看母親這樣受委屈。”成宇爵咬牙道。
“她謝寒冰還不能對哀家怎樣,你不要擔心,倒是婉妃那孩子,受了太多委屈,皇帝還應給些關愛才是。”太後的最終目的是六宮和諧,雨露均沾。
成宇爵點點頭道:“天色不早,朕還有政務就不能陪母後了。”
太後見皇帝的神色便知道他已經想通了。
不一會兒秋姑姑一臉喜氣走進來。“皇上果然聽太後的,今晚翻了婉妃的牌子。”
“那是當然,哀家的兒子,哀家怎麼會不了解?”太後心滿意足地靠在貴妃椅上,優哉遊哉地閉上眼睛。
這個消息同樣傳到了謝寒冰的耳朵裏,她氣得將手裏的毛筆狠狠摔了出去。
“賤人,憑什麼跟本宮爭寵!”謝寒冰看著麵前抄寫的《女戒》就來氣,要不是黎妧初她怎麼會受這些苦。
紅蘿將毛筆撿起來,重新掛在筆架上。“聽聞今晚皇上到太後宮裏用的晚膳。”
謝寒冰立刻就明白怎麼回事,一定是太後向皇上告狀。“老不死,竟敢擋我的路。”
屋子裏隻有她們主仆二人,但是紅蘿還是警惕地看向外麵,提醒謝寒冰道:“娘娘千萬要謹言慎行,小心隔牆有耳啊。”
“怕什麼,本宮現在還指望太後喜歡本宮麼?”謝寒冰煩躁地將寫好的《女戒》扔到一邊,“本宮隻怕皇上聽了那些賤人的話,會不喜歡本宮。”
“怎麼會呢,整個後宮誰不知道就數咱們娘娘最得寵,皇上心疼您還來不及,怎麼會坦言您。今日按奴婢來看,皇上也是為了安太後的心,做個樣子罷了。”紅蘿頭頭是道分析道。
謝寒冰似信非信地看著她。“本宮暫且相信你好了。”
黎妧初知道自己侍寢的消息時,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淡淡地應了。現在對於她來說,兒女之情早就死在年幼無知時,現在她隻想活著。對於皇帝,也更不用說有什麼情感了。
夜間沐浴更衣,和往常一樣被送去皇帝的寢殿。
兩個人相顧無言,更多就像是例行公事罷了。
翌日,黎妧初被宮人服侍更衣梳洗便離開了寢殿,她突然不想回景陽宮,便在禦花園裏隨意逛逛。
一聲聲打罵聲傳來,黎妧初疑惑,這大清早的誰會在禦花園裏責罰人?
循著聲音走過去,見亭子裏謝寒冰正手執長鞭抽打一個宮女,力道之大一鞭子下去宮女的身上就是一道血淋子。宮女的身上已經是鮮血淋淋,可是謝寒冰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快去請太後過來。”黎妧初小聲吩咐道。她則躲在太後必經之路裝作偶遇。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就看見秋姑姑陪著太後往這邊走來。
“秋兒啊,你這麼急吼吼的帶哀家來看什麼啊?”太後笑盈盈道。
“聽說禦花園的池子裏有奇觀,那千年睡蓮開花了。”秋姑姑最是會哄人。
黎妧初看準時機上前請安。“臣妾見過太後,給太後請安。”
太後今日心情很好,還邀請黎妧初和自己一起遊賞。
黎妧初有意無意地將太後帶到亭子的方向,這一切謝寒冰卻毫不知情。
紅蘿看那宮女隻出氣不進氣,有些擔憂道:“娘娘,再打下去恐怕會死人了。”
“怕什麼,不過是死個宮女而已,她竟然擋了本宮的路,過該去死。”謝寒冰說著手裏的鞭子又開始揮起來,重重地打在宮女的身上。
那宮女癱倒在地上,徹底沒了動靜。但是謝寒冰像是還不解氣似的,打紅了眼。
“住手!”太後怒氣衝衝地衝上涼亭,上去一把搶過謝寒冰手裏的鞭子,想都沒想就打在了謝寒冰的身上。
“啊!”謝寒冰被打得一躲,但還是難逃吃痛。
亭子裏的眾人全都嚇得跪下,謝寒冰就算是被打了也跪著不敢出聲。
“真是蛇蠍心腸,我朝後宮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後妃!”太後氣得直咳嗽,堪堪站不穩,秋姑姑眼疾手快扶住了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