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雲拍手稱好,又拿起一隻普通的木盒,將蓋子打開,裏麵是帶著穗兒的稻穀。凝滯片刻,上官俊毅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這件東西便是自己的壽禮,父皇不喜歡嗎?上官流雲站起,眼中欣賞之意十足,對著滿朝文武道:“今天所有的禮物之中,隻有這件最得朕的心意。民以食為天,作為青木國皇帝,最重要的就是將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中。”
上官俊毅內心狂喜,等待著上官流雲問,這是誰的壽禮。
“這是誰的?”上官流雲眼光停留在二皇子和三皇子的身上,並沒有瞧見上官俊毅。
“我的!”上官俊毅眼神發亮瞧著上官流雲,上官流雲看到上官俊毅,滿臉笑容悉數散去,場麵有些尷尬。
“不錯。”上官流雲的一句不錯便草草打發了上官俊毅,上官俊毅默然退下。
當天夜裏,所有的皇子都被留在宮中,隻有自己一人策馬回了皇子府。
烏雲朧月,沒有點燈的書房漆黑一片,上官俊毅孤身坐在椅子之上,看著無邊無際的黑暗。門口時皇子府的侍衛,也是上官俊毅的親信。過了許久,上官俊毅喊道:“甲衣,進來!”
一個八尺留著絡腮胡子的侍衛,推門而入,跪在上官俊毅的麵前。
“甲衣!我問你個問題,你說怎麼樣才能讓父皇看我一眼?”上官俊毅眼睛無神的盯著甲衣。
甲衣跪在地上,搖頭。
上官俊毅抬頭,閉上眼睛,自言自語道:“我想讓父皇注意到我,想了很多辦法。東宮考試還是圍場獵物,就算拔得頭籌,父皇也不會多看我一眼。如今呢?父皇明明最喜歡我的壽禮,可是卻不留我在宮中,看樣子是不喜歡我這個人啊!”
“甲衣出去吧!不要待在門外,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上官俊毅揮手,讓侍衛離開,甲衣回頭看了看上官俊毅,離開了書房。
做父皇喜歡欣賞的事情,父皇不願看我,那做父皇不喜歡的事情呢?原本最為刻苦用功的皇子變成都城之中的不務正業的皇子,整日遊手好閑遛馬鬥雞。
反正父皇賞賜了自己很多金銀珠寶,花不完的銀錢,可是即使如此也沒有換來父皇的目光。哪怕是厭惡的不屑的,他說,隻要不威脅到江山社稷即可。
江山社稷?不威脅到江山社稷即可,看樣子父皇心中隻有青木國的安危才能稍微威脅到他。青木國最大的外患莫過於元錦國的宇文爵,若是將宇文爵激怒,這青木國和元錦國的和平勢必會受到威脅。
上官俊毅吩咐甲衣,尋找宇文爵的弱點,結果知曉了黎妧初是宇文爵的心頭肉。特地趕到元錦國將黎妧初擄回青木國,一場盛大的婚禮,終於成功引起了父皇的注意,終於能夠他們父子兩人單獨說說話。
婚禮前一夜,皇子府中置辦許多婚禮用品。小兒手臂粗壯的蠟燭,瓜子李炒製的瓜子花生剛果子,還有大大小小等待貼的紅色雙喜字……
福伯很是繁忙,這四皇子的喜宴實在是來的太突然,實在是讓人有些猝不及防。上官俊毅在後花園中,慢慢散步,後麵還跟著甲衣,走到了荷花池。
“甲衣,明日的婚宴,可是準備好了?”上官俊毅問道。
甲衣點頭回道:“殿下,派送到宮中的請柬已經送達,皇上大概是知道殿下您明日大喜的消息了!”
上官俊毅嘴角微勾,一種苦澀的滋味蔓延開來,自嘲道:“那父皇大概是一定會來參加我的婚禮的,畢竟我娶的是宇文爵的妃子!”
今日月光分外皎潔,荷花池中的一角睡蓮開的可愛,尤其是在柔和的月光之下,黃色和粉色的睡蓮有一層清淡的銀灰。一陣清風吹過,平滑如鏡的池麵,波光粼粼像是一地碎金。水麵上彌散著一層薄薄的霧氣,一鉤彎月倒影碎的模糊起來。
上官俊毅出神的看著荷塘,半晌又問道:“那明日府中的安全如何?”
甲衣抬頭看了一眼上官俊毅現在的神情,又飛快的低下頭去,道:“回殿下,為了防止明天宇文爵派人前來劫人。明日除了看守黎妧初的侍衛,又增加了三倍的暗衛隱藏在黎妧初的院子周圍,還有加了翻倍的人手進行巡邏。就連皇子府外麵,也已經跟順天府那邊打了招呼,明日皇子府外的巡邏也是比以往要密集的多!”
上官俊毅搖頭,指出:“明日,如果不出我所料,父皇必定會前來。黎妧初隻不過是一顆棋子,隨時可以丟棄,重要的是父皇。你將看守黎妧初的暗衛全部調走,等到父皇前來,你必須全力保證父皇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