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真指望韓少爺啊?他自己都還沒娶妻呢。
不過好消息是那些名貴的藥材真的有用。小吉服了藥後沒多久就醒了過來。幾天後韓濯纓與翠珠去探望時,他已經能下床了。
馬大娘拉著小吉給她們磕頭,連連道謝,又當場拿出字據,再三表示,有生之年肯定會把錢還上。
翠珠一直沒出聲,隻背過人悄悄揉了揉眼睛。
回到家中後,她小聲問:“那咱們怎麼賺錢?再這樣下去,剩下的錢也不知道夠咱們花多久。”
韓濯纓笑笑:“我們可以去外麵看看,有沒有發財的機會。”
翠珠點一點頭:“嗯。”
兩人換了衣服,出門上街。與其說是尋找機會,倒不如說是閑逛。適合女子謀生的出路還真不多。
“要是本錢夠,還能開個鋪子……”翠珠語帶遺憾。
韓濯纓正要接話,忽然聽到身後一陣喧鬧:“讓一讓,快讓開!馬驚了!”
她下意識回頭看,隻見一輛馬車正橫衝直撞奔來,行人紛紛避讓。而街道正中央,一個約莫兩三歲的孩童還呆呆地站在原地,哇哇大哭。
韓濯纓想也不想,縱身飛奔過去,一把抱了那個孩子,險險避開。
小孩仍在哭著,驚了的馬車還在失控的狀態中,駕車的車夫不知怎麼竟被甩了下來。
韓濯纓來不及安撫小孩,將其塞給隨即趕來的翠珠:“你先照顧一下。”她則飛身去追疾馳的馬車。
她在邊關多年,人還沒馬背高時,就已學會騎馬,對付驚馬自有一手。
但饒是如此,等她製住馬時,馬車已跑出好遠,她自己額頭也滲出了汗。
“是,是你救了我嗎?”馬車的車簾被掀開,女子聲音帶著格外明顯的哭腔。
這女子年紀不大,衣衫服飾華貴,但現下看起來實在是狼狽不堪。發髻散亂,搖搖欲墜,眼睛紅腫,臉上淚痕斑斑。
韓濯纓擦拭掉額頭的汗:“確實是我製住了馬車,你怎麼樣?沒事吧?”
女子搖頭:“我沒事。”
“人沒事就好。”韓濯纓點一點頭,待要離去,卻被叫住。
馬車裏坐著的姑娘此時大概已經平複了心情,她略微整理一下發髻,從馬車中下來,衝韓濯纓施了一禮:“方才姑娘出手救了我,我心中甚是感激。姑娘如果無事,可隨我一道去家中小坐,我父母定然也感激不盡。”
她雖然受了驚嚇,但動作儀態落落大方。
韓濯纓搖頭,她出手控製馬車,隻是因為不想讓馬車傷人罷了:“你的謝謝,我心領了。不過到府上坐坐就不必了,我還有別的事情。”
然而那姑娘卻並不放棄,追問:“你能有什麼事?忙到連去小坐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
韓濯纓雙目微斂,心想,她怎麼就不能忙了?這是什麼道理?她後退一步,慢悠悠說道:“也沒什麼,就是想找個掙錢的法子。”
“找掙錢的法子?”那姑娘眨了眨眼睛,似是不解,“你想掙錢不是容易得很麼?還用特意找法子?”
“嗯?”韓濯纓眉梢輕挑,“此話怎講?”
她還真的挺好奇。
“你既然身手了得,為什麼不去宮裏應征女傅呢?”
“女傅?”
姑娘麵露訝然之色:“你不知道嗎?皇上下令,要選一個身世清白、武功高強的女子,進宮教導公主武藝。雖然沒有官職,但一應待遇參照太子少傅,還怕沒有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