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花雪,葉花雪。
高一那年的冬天,對我來說,無疑冰封了我的整個世界。
我的父母因車禍而意外喪生。我到那一天才知道,我竟不是他們的孩子。我不叫葉花雪,我叫姚花雪。
而我,帶著一顆破碎的心,被所謂的親戚當做燙手的山芋般,推來推去。
最後——
終於被大我十歲的父親的朋友收留,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一直以來相處的還不錯。
他是個得過未來作家杯之類大獎的作家。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件東西一樣,毫無感情。
當我站在他的麵前,麵無表情地對著他做自我介紹時,“我叫……花雪,以後麻煩你了。”
“我叫葉水笙,你好。”
他以同樣麵無表情的回答冰冷地答複了我。讓我,看不到未來。
就好像一朵開在黑暗中的花,還沒綻放,已然枯死。
不過,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院落裏的鳥雀還像往日裏那麼多,不怕生,愛親近人,所以我喜歡待在這裏。今天,我也跟以往一樣,在院落裏看天,看花,看季節深。
這些花,都是我親手種下的。所以,我感覺非常地有成就感。
“花雪。”
“來了……”
葉水笙在叫我了,這是每天晨曦時必有的一幕。
我一邊往屋內走去,一邊應著,一邊還要思量著要給他做什麼早餐吃。
自稱葉水笙的這個人,在我的認知裏,是個非常孤僻,木訥寡言而頑固,而且很會使喚人的男人……
吃早餐時,他對我說著今日他的行程安排。
“我的責任編輯曉旭因為胃潰瘍病倒了,今天傍晚新的編輯會來家裏拜訪。你看看有沒有需要準備的東西。”
沒有一絲感情起伏的話,就像是早間新聞的播報員一樣死板機械的說話聲。
“好的,我知道了。”
一如既往地回給他一個溫暖的笑顏。他依舊以麵無表情的樣子回應我,順便伸手,向我示意桌上的調料瓶。
我把自己碗邊的調料瓶遞給他。他理所當然地接過,亂搖一通後,繼續低頭猛吃,不再多說一句話。
真是不好相與的人!
不過——
我早就習慣了。
我留在這個家裏的條件之一,就是要負責他全部的生活以及所有的家務。
比如早上等他起床為他做早餐,洗衣服,打掃衛生,還有就是出門采購。
就像現在,我來到便利店裏,聽著老板一臉討好地介紹著商品。
“這是夏天的橘子,現在很少見,很好吃哦!”
橘子,是他最喜歡吃的。
這樣想著,我拿起一個橘子來,耳邊還飄蕩著老板推銷貨物的聲音,“小姐你這麼可愛,我算你便宜一點啦!”
可愛麼?思緒遠去,有點不真實感。
如今,說我可愛的那兩人都不在了……
而葉水笙,從不會這麼多話。我不知道在他眼中,我是怎樣的存在。就像他可以無視我的直呼其名一樣地無視我,我竟然也就漸漸習慣了。
所以,他一定沒有過多地去關注過我是否可愛這個問題。
而現在,我要考慮的事情,是在知道怎麼做才合他的心意之前,必須經過一連串嚐試錯誤而進行修正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