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霞嬸,來包大豐收,沒屁股的那種。”
趙亮氣喘籲籲地跑進了村兒裏的一個商店內。
“亮,咋了?被狗追了。”
“聽嬸的話少抽點煙,你現在可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可別讓煙給瞎了身子。”
柳玉霞是這個商店的女主人,三十多歲,長得白白的,身材也很正,可以是南村最漂亮的女人了。
趙亮用手擦了擦額頭上冷汗,緩了一口氣兒,驚魂未定道:“沒有被狗追,是被鬼追啊,趕緊給我拿根兒煙兒頂一下。”
聽了趙亮的話後,柳玉霞撲哧兒一聲樂了,“一大早的就撞到鬼了呀?好了亮,想蹭煙兒抽就直接跟嬸子唄,幹啥還編吧呢,心晚上真有鬼找你,嗬嗬……。”
柳玉霞一回身兒從貨架上拿了一盒煙,遞給了趙亮,“大前門!嬸子白給你了。”
“哎呦哈,大前門!好煙兒啊!”
趙亮很高興,大前門這種一塊二毛錢的香煙對於他來可是極為奢侈的,恐怕也就能在年節的時候從孫鐵柱那裏蹭到的。
“哎,你鐵柱叔愛抽這個,省著點抽吧,以後可別編這種瞎話了聽到沒?不吉利。”
柳玉霞是孫鐵柱的媳婦兒,以往隻要一提到孫鐵柱柳玉霞的臉上就會流露出春般的笑容,很暖很幸福。可是,這次卻是一反了常態,笑容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愁容。
這讓趙亮很是納悶,不過,他也沒多問,畢竟是人家兩口子的事兒。揣好了煙兒趙亮就出了商店,他也沒再跟柳玉霞多啥,他知道就算把剛才在後山的事兒原原本本地給她聽,她也不會相信的,搞不好還得挨一頓。
算了,這事兒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的,還是不的好啊,就當沒發生過吧,還是回家抽大前門去吧。
趙亮也想明白了,他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心大。不過此刻他的腦海裏卻不斷地浮現出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有些是模糊不清的,而有些卻是清晰的。
嗯?九陰針灸術無所不能醫……。
趙亮邊走邊在腦海裏拚湊那些清晰的記憶片段,最後他驚奇地發現自己懂得了一門針灸術,他褲兜裏的那九根銀針就是針灸時所用的器具,這可讓他興奮了好一陣兒呢。
哈哈,原來剛才的那個怪老頭兒還真是神人呐,以後我趙亮可就是個神醫嘍……。
趙亮是越想越開心,可突然他的眉頭一皺,嘴裏喃喃了一句:“好像那老頭兒最後還叮囑過我一句話,可、可我咋就想不起來呢?”
皺了一會兒眉頭的趙亮,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了,心;反正也想不起來,那就不想了,估計可能是他的遺言吧。
一大早,村裏走動的人不多,平時不太寬敞的村道此刻變得寬敞了,走在道中央的趙亮顯得是很悠閑,很愜意,時不時的還摸摸褲兜內的那盒大前門香煙和那九根銀針,生怕弄丟了。
正往回家走的趙亮,看見了不遠處呼呼啦啦而來的一行人。看到走在最前麵的一個大胖子時,趙亮吐了一下舌頭,忙扭頭就穿進了巷內,一直等到這一行人走出老遠兒這才出來。
“哈,這又是去村部瞎扯皮了,真搞不懂這些人,一個在村頭放個屁,村尾都能聽到的地方一哪來的事兒呢……。”
趙亮喵了一眼一行人的背影,嘟囔了一句,隨後晃著膀子大踏步地回了家。
眼瞧就要到家了,迎麵又遇到了一個四十多歲的邋遢漢,齜著黃燦燦大板牙笑嗬嗬地跟趙亮打了個招呼,“哎呀,這不是亮嘛,今咋起來這早呢?”
趙亮瞥了一眼對麵的邋遢漢,眼皮都懶得撩起,應了一聲:“這不是二嘎子叔嗎。”
宋二嘎是南村出了名的邋遢漢,這一點挺隨他爹宋老嘎的。趙亮挺討厭他的,四十多歲連個媳婦兒都沒混上,整還像個臭老娘們似的亂咬舌頭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