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巨大的陰霾猶如死神的鐮刀一般籠罩,燈光變的越發昏暗,地上的泥濘投射著空那個收割靈魂的英雄,仿佛一個不留神就會順勢砍下,剝奪我們所在乎的一切。
已經不知道走了多遠,汗水混合著雨水從額頭順勢滑下,感受到懷中越來越冰冷的軀體,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快一點!再快一點!就快要到了!”看著不遠處模糊的那一抹燈光,就像是迷航的人們發現了歸往家鄉的燈塔,有些激動的朝著懷中的貓看了一眼,此時的它就像是在泥巴堆裏玩耍,玩累了熟睡的孩一般,安靜的一動不動。
“怎麼辦!”有些慌慌張張的搖晃了下懷中的貓,無意中發現手掌早已經布滿鮮血。一滴滴的順著手掌滑落。
“完了!”我緩緩地停下了腳步,耳旁隻有雨水滴答滴答的聲響。手中的軀體漸漸被蕭瑟的冷風掩蓋了溫度。
我半蹲了下來,看著懷中有些安詳的貓,愣愣的有些失神。
“為什麼?”顫抖著去觸碰懷中的屍體,冷風劃過我裸露著的上身,卻沒有感覺到一絲寒冷。
我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也許我的確有著一些林黛玉的氣質,看著懷中素不相識的貓,竟是莫名的一陣傷感。我會悲憫人,我爹曾我這樣的性格終究成不了大事。
眼下的一切再一次證實了他的看法,我無法容忍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在我的手中煙消雲散,三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如此。
“也許還有救。”我神經質般的抱起貓,不曾想到腳底一陣發麻,一個重心不穩,手中的貓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遠遠的飛了出去,尖銳的利爪把我的手臂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烏黑的鮮血從傷口出緩緩溢出。
“貓!”慌慌忙忙的趕過去,汙水譚中隻留下一抹淡淡的血痕,那裏還有什麼貓的蹤影?
“見鬼了?”我看了看不遠處消失不見的身影,之前的傷心悲痛逐漸被驚訝所取代。手臂上的傷口證實了剛剛所見並不是我的幻覺,竟是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傷口的刺痛感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我伸出滿是血漬的手掌摸了摸崎嶇不平的傷口,火辣辣的感覺刹那間竄了上來,忍不住甩了甩手臂,不敢再用手去擦拭手臂上殘留的貓血,也沒有多餘的布料去包紮傷口,也不知道會不會感染。
貓去了哪裏?難不成真的消失了?不知道為什麼比起貓的死亡,我更願意去接受這樣看起來不切實際的想法,自己幹等著也沒什麼用,先回宿舍吧。
想到這,我強忍著手臂的傷口,在門衛大叔大媽差異的目光下走進了宿舍,走過去老遠,聽見大叔一陣若有若無的感歎。
“年輕人體格就是好!大晚上的裸奔”
“想當年我也曾是一夜七次郎”
“得了吧,你什麼時候能超越劉翔的速度什麼時候再來吹牛吧!”
“我速度怎麼可能比他快!”
“你一直比他快……”
“……”
身後大叔大媽雷人的話語逐漸被手臂上的疼痛感所掩蓋,火辣辣的灼燒感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萬蟲噬骨的感覺,咬緊牙關,隻見傷口上寥寥升起一股淡淡的青煙,像是炙熱的銅塊放置到冰涼的液體中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靠!那貓爪子上是什麼東西?”我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腦子裏昏昏沉沉的一片空白,大腦的思維滿滿的被恐懼所占滿。
打開宿舍的大門,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我終究還是把持不住,沉沉的昏睡了過去。手臂上的傷口展現出它原本的色彩,一時間光彩奪目,耀人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