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暗牢裏傳來痛苦的哽咽,被鎖住的女子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看著失去記憶的少年在血池裏翻滾,痛苦的大聲吼叫著,宛若野獸一樣瘋狂。
絕煙未央冷冷的一笑,過了一夜了,她還是不能自由的活動。已經試過輕輕地分開一點,但這個鐵鏈就像是纏在身子上的一樣,死死地分不開。她皺了皺眉,無奈的站在這裏,輕輕的閉上眼睛歇息。
外麵的陽光照不進來,隻能從那小小的窗戶看見一點光明,暖烘烘的氣息也進不來,地牢裏真是冷極了,像是置身於寒冬一樣的冷。絕煙未央微微眯眼,看著血池裏的少年,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慨。
她隻是失去了心髒而已,但月笙長歌還是給她了一顆心髒,她知道,也明白,月笙長歌的那顆琉璃心,怕是救回了他們兩個性命的保障。絕煙未央微微一怔,感覺到了右邊心髒的火熱跳動,無所謂的笑笑,隻要能活下來。一切都好,她都願意去接受,哪怕是成了世人眼中的怪物。
想了想,絕煙未央淺淺一笑,麵對現在的形勢,她已經差不多分析好了。
月笙長歌不必擔心,那麼要他擔心的,便是逸如風,她皺了皺眉頭,師叔雖然精明,但卻仍是少年脾氣,估計會大動刀槍,這就給羽十肆提供了很好的機會,去擾亂這一鍋粥。如果逸如風一不小心,那麼便會落入羽十肆的手中,師叔的的身份一定會很隱秘,身後的那些人再出來救回師叔,那麼惜卿計算好的一切開始出現了。
絕煙未央咬著牙,輕輕的勾唇。
把她綁來,威脅月笙長歌和逸如風的目的,無非就是讓這個亂世,更亂一些,把九天推到風口,然後出動多年來的精兵而已。而且九天的長老們各個貪於安逸,座下的弟子也會腐朽不堪,能出場的隻能是逸如風,可他們有她在手,就算好了逸如風不敢輕舉妄動,那便更好的消滅九天,得到進一步稱霸的權利。
絕煙未央歪了歪頭,歎了一聲,全身有些僵硬。以她對逸如風的了解,不,是逸如風對絕煙未央的關心,就決定了逸如風會沉不下氣來,出動幕後的人,可戲還沒開場,就先把所有的資本爆了出來,這怎麼行?
絕煙未央知道,惜卿不會給逸如風成長的機會的,把她劫來,便是胸有成足。
一舉,滅九天。
此刻,絕煙未央知道,自己成了那所謂的紅顏禍水,一定會流傳千古,罵名遠外的。
唇輕輕的一勾,絕煙未央輕輕的笑了,笑聲在沉寂的地牢裏格外的妖魅。
她說,羽十肆,別得意的太早了。
我絕煙未央,其實你能輕易說算計,就能算計的?!
別忘了,我姓絕煙,永遠不會屈於任何人的絕煙!
大不了,玉石俱焚,看誰能笑到最後!
眉目間的殺意,讓發狂的少年微微一怔。少年的臉上全是鮮血,看不出原來的麵目了,隻是那迷茫的眼睛漸漸開始變化,在她的笑聲中慢慢的變得沉靜,最後閉上了眼睛。
許久,少年躺在血池裏,輕輕的一笑:“皇兄,我回來了。”
羽十肆,我羽文惜回來了。
你為了皇位,把我弄得神誌不清,可皇兄,你知道嗎?你的皇弟,從來不在乎那些,但你卻這樣做,很好,很好。
“喂,你叫什麼名字?”羽文惜站了起來,隨意的把臉上的鮮血一抹,懶散的道。一雙眼睛在絕煙未央的身上亂瞟,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的道,“咦,你是女人啊?”
“......”絕煙未央的嘴角一抽,笑的很是燦爛,“不,我是女孩。”
“......”羽文惜的嘴角一抽,低低的道,“你就是那個讓我恢複神智的人?看起來真不像,明明才十三歲而已。”說著,眼睛朝著絕煙未央的手上看了看,驚訝的道,“血鏈?你到底怎麼惹到羽十肆了?這種東西他都拿了出來,真是可喜可賀啊。”
“......”絕煙未央沉了沉氣,深深地吸了口氣,擠出一個笑容,“你既然知道,那麼有辦法打開嗎?”這個不正經的皇子,真是能讓人氣死,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
“當然有。”羽文惜嘿嘿一笑,輕輕挑了下丹鳳眼,“隻是我怕疼。”說著,就可憐兮兮的捂著手,看著絕煙未央,扁了扁嘴,“而且,我為什麼救你?”
絕煙未央淺淺一笑,滿是自信:“就憑你,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