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路,看不到底,血紅色的極為恐怖。路中,有數不清的門,仿佛觸手可得,也仿佛即將萬劫不複。
那女子微微一笑,耐心的再次問道:“是......保絕煙......還是保他?”
“他?”絕煙未央迷茫的呢喃。
“月笙長歌。”女子輕笑,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絕煙未央,你是毀他,還是保他?”
“保他不易,又何談毀他?”絕煙未央後退一步,苦笑著道。
她絕煙未央,有何能耐去決定月笙長歌?他的羽翼,保她足矣,但她就是不願被籠罩在那片羽翼之下。
女子不答,微笑著,再次問道:“是......保絕煙......還是保他?”
那聲音像是在輕輕地敲擊著,絕煙未央再次後退一步,咬咬牙,苦澀的味道充滿口中,不斷地醞釀著,最終苦的,讓她的眼淚流了出來。
她一直以為絕煙是她一直追求的,為此可以舍棄情愛一切一切,但當她真正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卻是無從下手。
魚與熊掌,能兼得否?
“答案由你選擇。”那女子輕笑一聲,目光轉向她,歎了一口氣,似是在懷戀著什麼,卻無力的垂下了手,“用心去。”她在轉身的那一刹那,無聲的道。
用心,用心。
這句話,月笙長歌對絕煙未央說過了,說過了。
絕煙未央有些恍惚,那紅衣的少年眉目如畫,和她牽手的模樣仿佛就在眼前,那般的美好。
絕煙?
月笙長歌?
絕煙未央這個名字,中間到底有沒有頓號?
是絕煙,還是未央?
她敢於去當哪一個?
絕煙未央臉色蒼白,月笙長歌聽見她的咳嗽聲,連忙去扶她起來。
一雙眸子輕輕地睜開,竟然是灰色的,毫無感情,猶如喪屍般,絕煙未央往前走著。
月笙長歌心底有些發慌,但還是鎮定的對著身後的人說:“跟著。”聲音很輕,怕是不願吵醒絕煙未央吧。
絕煙未央不知道怎麼辦,那雙眸子無意識的看著前方,慢慢地走著,腳底有些懸浮,一雙手連忙扶著她。她回眸,隻看見月笙長歌淺笑著,輕輕的扶著她走著。
這一路,都是有你相伴啊,長歌。
絕煙未央輕輕一笑,向前走著,一個聲音在心底呼喊,往前,往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絕煙未央突然停住了,往下看,臉色頓時慘白。
這場景......分明是夢中的迷宮。
女子的聲音猶在耳邊:“是......保絕煙......還是保他?”
絕煙未央輕輕的睜開那雙眼睛,風柔柔的吹著,吹動了一心的不安,宛若攪動了她那顆心。
她到底是選擇做絕煙,還是未央?
仍是一雙眸子,在絕煙未央最需要的時候,含著清淺的笑意,在她的身邊。
”長歌,長歌.......”絕煙未央看著月笙長歌,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名字,叫不夠,永遠也叫不夠。
長歌,未央長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