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目眩,喉嚨裏像是燃著一團火。△¢說,
不知過了多久,沈珞開始恢複知覺。他最早感覺到的是眩暈和渴,而後是疼痛、虛弱、無力。沈珞感覺自己每一寸骨頭,沒一寸內髒都破碎了,他現在是瀕死嗎?
沈珞試圖睜開眼,可眼皮抽搐不停控製,沈珞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才睜開一線,卻隻看到了朦朧躍動的光,有些昏黃。
這是在哪兒?
“他醒了?”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
“他醒了。”一個男孩重複道。而後,沈珞感覺唇邊一股清涼,那是——水!沈珞情不自禁張大嘴,讓水盡快流進自己灼燒之中的喉嚨。真好,真好!沈珞大口喝,卻忍不住嗆水,他咳嗽起來,每一下都牽動全身的筋肉,劇烈的痛楚讓他齜牙咧嘴,讓他一下子睜開眼。
沈珞眼前是一堆燃著的篝火,暖烘烘的。他發現自己躺在篝火邊,身下是一塊陳舊的毯子。在另一側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娃,男娃也就八歲,女娃還要一些。
沈珞看著他們,看著他們手中的水碗,忍著痛楚給他們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道,“謝謝。”
“不謝!你醒啦。”女孩道,“你可真能睡,睡了三三夜!”
三三夜!
沈珞微微吃驚,有那麼久嗎!他隻記得自己被紅光轟中,而後在爆炸中飛進了一片虛無,那是空間的裂隙。那經曆就好像不久前的事兒,怎麼竟然過了三三夜!
“我這是。在哪兒?”沈珞有些虛脫地開口問道。
女孩搖搖頭,望了男孩一眼。男孩卻盯著沈珞問道。“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吧。看你有氣無力的。不會是幾沒吃東西餓暈了吧。”
男孩大人一樣把水碗遞給女孩,道,“你再給他喂點水,我去把剩的粥熱熱。”
“還是我去吧,你那麼笨。喂水的時候你要慢點,別在嗆著他了,以前喂阿花你就急急躁躁的。”女孩一番數落一番叮囑,然後離開。
“阿花是誰?”沈珞奇道。聽這名字不會是花狗吧,自己淪落到跟阿花一個地位。沈珞有些哭笑不得。
“我我們養的一隻瘸腿兒花豬。”男孩道。
沈珞嘴角一抽。還不如花狗呢。
男孩喂了沈珞一些水,沈珞的精神好了不少,也能勉強動一動身體。他發現自己的肩膀被裹紮好了,裹紮的手法還很專業。
“這也是你們幫我弄的嗎?”沈珞很吃驚。
“不是。”男孩搖頭,“是錢阿姨,他們那些大人都去找補給了,所以你看不到他們。”
沈珞釋然,從剛才起他就看出來,這兒是個避難所。露的,地上擺放著鋪蓋用具,他能看到的推測,這裏應該有十幾個大人。
“他們放心把你們兩個孩子留在這裏?”沈珞忍不住道。
“我們又不是孩子。況且我們有阿花。”男孩道,吹了個口哨。
沈珞聽到一陣低吼,感覺地麵微微顫抖。他吃驚扭頭看去,發現一頭牛犢大。腿腳不好但明顯凶巴巴的豬走過來,豬頭上鋒利的獠牙跟刀差不多。
這不是一般的豬啊。這是怪物,沈珞在大峽穀見過它的同族——【壕齒】。精銳級【壕齒】可是相當有戰鬥力的,確實有這麼個家夥在根本不用擔心危險,瘸腿【壕齒】也比十幾個壯漢威猛。
沈珞想著那會在大峽穀裏何等氣派,千百個族群的怪物圍在左右,很威風啊。當時孫允向盧洛克問過一些族群的語言,【壕齒】的語言應該是——沈珞想了想,奈何自己的記性不怎麼好,他想了幾個都不對,最後試探性的對著阿花“哼唧”了一聲。
凶巴巴的【壕齒】阿花一步步過來,眼神高傲。男孩剛想讓它賣個麵子給沈珞,結果冷不防聽到沈珞一聲哼唧。阿花直接呆了,兩隻大眼睛難以置信望著沈珞,忽然來了個臥倒,無比恭順的低下頭。
這下,男孩也呆了。阿花可是極凶極不給麵子的,怎麼對這個人……男孩看沈珞的眼神從震驚到崇拜。
其實,沈珞也不知道這句是啥意思,記得多了難免混了。
不過這句倒是挺管用,沈珞回頭,卻被男孩嚇一跳,那一對大眼睛滿滿的都是對自己的崇拜啊。
“大哥,你教教我好不好!”男孩熱切道。
學了這句,以後阿花還不乖乖聽話!男孩心道。
沈珞笑了,他當即跟這男孩聊了起來。這男孩姓牛,叫壯,牛壯,真是個……好名字!那女孩叫佩佩,陳佩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