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蘭便感了興趣,問道,“趙公子有很多兄弟姐妹嗎?”
北郡王妃就笑道,“為夫家開枝散葉,是我們做女人的本分。所以,當然是子女越多越好。他們雖然是庶出,可是我也一樣拿她們當親生的來疼,如今,一個一個也都成才了。我們這個家兒子多,在京城啊都很長臉麵,齊刷刷的站出去,別人就是想要欺負,也要掂量幾分。
周若蘭眼睛微閃,“郡王妃說的是。”
北郡王妃又說道,“如今傷兒才是四品,但我們家已經有兩個庶子,都是三品了,他們跟著郡王,常年南征北戰。在天子麵前也是露過臉的。我已經承諾他們,一旦成親生子,就準許他們搬出去,也可以將自己的親生母親帶出去。”
對上周若蘭不解的目光,她就笑著解釋了一句,“她們這些姨娘這麼多年一直在後院,戰戰兢兢的過著仰人鼻息的日子。雖然我是正室,但每每想起來,還是不由的為她們心酸,所以,若是她們的兒子有這樣的能耐,我也願意讓她們搬出去享福,有了親兒子的照料,想必比我這個大房照料的是要舒適得多!”
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這般心慈,對那些姨娘,也麵麵周到。
周若蘭心中是不讚同的,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她卻非常驚喜。
若北郡王府有這樣,柔軟心腸的婆婆在,對待庶子庶女就這般優待,若是出生的孫子孫女呢?不管是不是庶出,她是不是都會非常疼愛,從而善待孫子孫女的親生母親呢。
周若蘭在心裏思量開了。
等到她離開後,南紅就有點兒不解地問道,“北郡王妃,我以為您不再管這事兒了。”
北郡王妃就微微一笑,精致的眉眼間閃過一抹寒光,“對,為了不讓我的兒子與我離心,我是不能再管這事兒,但我就要多加運用棋子,而周若蘭卻是一顆很好用的棋子。”
南紅垂下眼眸,神情有點黯然,她此刻心裏麵,已然有些怨恨。
她細心伺候北郡王妃多年,原本就是顆最好的棋子。但是,對方卻一點都沒有想到她。如果她幹脆一點,果斷一點,那麼,說不定現在她已經被派到了二公子的身邊呢!
她看了北郡王妃一眼,便低頭沉默的走了出去。
在渠水與趙傷好的蜜裏調油的時候,突然趙傷聽到了一個消息。
他的臉色整個變不好了,元立告訴他,“二公子,千雅公主來了。”
趙傷有點驚疑不定,“她來南華縣了。”
原立就點點頭,“是的。已經快要到了。”
趙傷便有點煩了,冷冷的看著他,“那為什麼現在才會發現,我的情報網都到底在幹什麼?”
元立低下頭,不敢說話。
趙傷神情陰晴不定,好半晌,才微微舒出一口氣,“你出去吧。”
元立點頭,“那屬下告退。”
走了兩步,卻又回頭看他,“二公子,這事要不要告訴姑娘?”
趙傷便淡淡的說道,“隨機應變。”
從他的外表看過去,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心中的焦躁,他向來能夠將自己的脾性掩藏的很好。元立垂下眼睛,應了聲是,才緩緩退出去。
而趙傷,卻在屋裏來回轉了兩圈。一想到那個刁蠻任性的千雅公主,就一陣頭疼。
他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對渠水說。
回家後幾經猶豫,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渠水的醋性很大,若是告訴她實情,她一定會很生氣,偏偏才將她哄好。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對方的時候,千雅公主來了。
她是接到北郡王妃的消息來的,所以,來到了南華縣之後就直接去了北郡王妃府。
北郡王妃正盼著她呢,看到一身披風的她走進來,英姿颯爽,不由喜愛的說道,“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出落的越發漂亮了,與你的母親非常像。”
千雅公主就笑了笑,“很多人都這樣說。”
她向北郡王妃施了一禮,“北郡王妃,好久不見了,您身體還好嗎?”
北郡王妃便輕輕歎口氣,“我好不好,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我那個孽障,竟硬是要把我給氣死才肯罷休。”
她將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話未說完,語氣卻已經是哽咽了,淚珠在眼眶中滾落,“我現在都不知道傷兒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郡王爺是怎麼想的,竟然為他聘了一個農女回來,等回到京城,我都不知道該以何麵目去麵見別人。不用想都知道,京城的那些人肯定都準備好看我的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