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色一凜，忙追到師姐身側，沉聲問：“試劍大會接下來的比試，這麼快就開始了？”
師姐嗯了聲，繼續說：“甲乙丙丁四個組的選手，現已被淘汰了三分之二，餘下的那些，也很快能決出高低勝負來。隻不過，進行哪組比試，都是抽簽決定。今日上午辰時四刻，是丙組的比試。隻有頭三名，方可出線。”
“那，一共有幾場比試？”我心裏飛快算計，想著曉竺接下來會遭遇哪些對手。
“具體的賽程，我倒是沒留意，你去擂台邊上，看看排表便知道了。”師姐輕輕回答，她眸子裏靈光閃了閃：“丫頭，想去看嘛？”
“當然想！”我狠狠點頭。
師姐頓住腳步，扭身認真盯著我：“那就乖乖呆在我身邊，哪裏也不許去，觀賽過程中不準以各種理由離開我的視線範圍。這一點，你可能做到？”
我心裏一陣惱苦，師姐這是把話挑明了啊，隻有遵照她的意思，才會讓我去觀戰。可是這樣，便也沒機會去找曉竺了。如此，也就幫不上什麼忙。那我去不去，又有何意義？不過，曉竺可是在丙組裏啊，這一組的比試，我怎麼能不去看？
“能，能做到！”我咬咬牙，先答應了下來。“師姐你放心，吾絕不亂跑，一定安安心心地觀戰。”
就算如此，去了也總歸是好的。至於之後，隨機應變吧。
“如此，甚好！”師姐微微一笑，隨即轉身大步而去。
“師姐，你去哪兒？咱們不該是去前庭……”
“急個甚？現在才是幾時？丙組的比試，可是到辰時四刻才開始呢！你先回去洗漱整理，到了時辰，我自會叫你。”師姐頭也不回，背對我一揮手。再眨眼，她已經繞過園子的拐角，消失在了亭廊之後。
……
碧遊宮前庭，小演武場。
今日倒是難得的晴朗天氣，東升的旭日此刻已是暉光燦爛，寸寸金陽灑落身上，卻是驅散了幾分從腿腳延綿而上的森寒，平添了幾絲暖意。
我端坐在一處觀戰席，無視身邊越來越多的好事觀眾，對此間的熙熙攘攘、喧囂吵鬧亦是充耳不聞。滿心都是算著兩個字，時間。
“目下，該是辰時三刻了吧。”我呢喃自語，扭頭看了看身側，師姐正坐在我旁邊。
對比我的緊張忐忑，她倒是從容淡定許多。一對燦爛眸子盯著場中央，露出幾分顯而易見的期待。偶有熟人打招呼，她也是笑著回應，看樣子十分開心。
師姐這份淡然閑適，倒是反襯得我有些不自在了。我歎了口氣，心想此刻也沒理由從師姐身邊溜走，倒不如先等等看。我環視四周，前來觀戰的人是越來越多。扭頭又看了看師姐，忍不住道：“師姐，你怎麼有閑心來看別家仙門的比試了？”
師姐似乎因為人多喧囂，倒是貼近了我問：“丫頭，你剛才說什麼？”
我提高嗓門，又重複了之前的話。
“喜歡湊熱鬧咯，不行啊？”師姐笑了，回答道。“眼下都是高手過招，無論是誰比試，來看看總歸是有收獲的。”
她看著我，似乎另有尋思，驀然問：“丫頭，我也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師姐說吧。”
“這丙組的頭三名，你希望是哪些人？說白了，你希望是哪些人晉級？”
我沒有多加尋思，聳聳肩道：“這一組多是別家弟子，為數不多的幾位同門師兄弟，也早就淘汰掉了。師姐要問吾希望的，吾也說不上來。不過，吾倒是……”
“倒是什麼？”
“倒是不希望那上官荻晉級。”麵對傾澄師姐，我也沒有把對那女人的厭惡藏在心裏，直白了當地說。
師姐怔了怔，輕笑著問：“為何？你對那上官荻，沒有好感？”
“自然沒有，反正吾覺得她人不咋嘀。她要是晉級，吾就來氣！不過，這可能隻是吾的一廂情願。比試論實力，她不晉級倒是見鬼了。”我氣惱道。
“雖說個人好惡我不必多言，不過人家大小姐，與你也沒多大交集，倒是如何被你討厭了？”師姐問。
“反正就是不喜歡。”
“算了，你這丫頭，性子也強。我啊，也不與你爭這個。”師姐並沒有在意，繼續說：“不過你後麵那句話倒是在理，雖說這一組還剩下三分之一的人，但論實力，那上官荻應該位列前三。本來不出意外，這一組的前三應該是她，加之源成宮的沈渙，以及另一個未知的名額。不過沈渙中途退散，這倒憑添了一個空位，如此一來，本是無望晉級的那些人，機會倒是來了。想來接下來的比試，一定會愈發激烈吧。”
我聽了，眉頭一動，輕輕問：“師姐，你覺得……那沈渙的師妹，卿曉竺可有晉級的希望？”
師姐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沉聲道：“丫頭，你很在乎那卿曉竺嗎？”
“吾，吾是……吾就是隨便問問。”
師姐嘴角一揚，竟是輕笑了聲。“你，把她當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