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樓,進得房間,酒保把酒菜擺了上來。
喝退酒保,大漢隨手施了一個隔音法術,把房間隔離了起來。
這手法術,虎也從師尊那裏習過,但遠不如對方這般輕描淡寫。此人的功力,虎自歎不如。
方虎退後幾步,與對方拉開距離。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謹慎一些總不是大錯。同時,他心下緊張,自己沒跟人交過手,如果對方心存歹意,自己恐怕不敵!
“虎兄弟可是大衍五行教弟子?不知在哪座山峰修行?”
“我是離火峰弟子。敢問高姓大名,仙山何處?”
“原來是離火真人門下,失敬失敬!我是蓬城國師府的客卿長老,因為喜愛這杯中之物,有個諢號,叫做半盞仙。”
“半盞仙?原來您就是半盞仙前輩!師尊曾向我提起過您,您千年來尋遍下美酒,隻求半盞而醉,卻未能如願。可有此事?”
“哦?哈哈哈,想不到老夫賤號,竟入得了離火真人的法眼。當真是快慰平生,快慰平生啊!”
“半盞仙前輩,離火真人不是我師尊,他是我的師兄。”
“什……什麼?離火真人是你師兄?那你的師父,是……是……”
“沒錯,半盞仙前輩,我是大衍真仙的六弟子。”
“哎呀!前輩二字不可再叫,可折煞老夫了。論起輩分來,我還要叫你一聲師叔呢。”
大衍真仙修煉了幾萬年,在修真界輩分尊高。離火真人修煉了也有八千多年,能和他平輩論交的,兩巴掌就能數的過來。方虎雖然年紀輕輕,修真時日尚短,但單以輩分而論,連一些成名多年的老怪,都要喊他一聲師叔。
方虎對名聲輩分看得極輕,一再勸下,半盞仙才答應與他平輩論交,兄弟相稱。
“酒仙大哥,我奉師尊之命下山曆練,前來調查布衣鎮的靈異事件。你可知道事情的始末?還請詳細告知。”
“我也是偶然路過此地,才發現事有蹊蹺的。昨日,我途徑此鎮,發現鎮子上空妖氣盤踞。打探之下才得知,近一個月來,每隔五日便有人無故昏迷,身上無病無傷,令人好生奇怪。昏迷之人都是些血氣方剛的精壯男子,我猜想,定是有妖物以人的陽氣為食,禍害無辜。”
“哦?看來確是妖怪作亂不假。大哥可知是什麼妖物?”
“我也是昨日剛到,尚未與此妖物照過麵。但它不害人性命,想必也不是什麼殘忍嗜血之輩。可惜我有要事在身,耽擱不得,否則定要幫你查個水落石出。”
“大哥既為國師府客卿,肩負之事定然非比尋常。布衣鎮之事弟一人即可勝任,大哥無須掛懷。”
“實不相瞞,近日來西番百黎教蠢蠢欲動,勾結南疆噬魂一族,窺伺我中州仙門。國師深怕魔道大舉侵犯,禍及中州百姓,派遣我等四名長老,聯絡中州正道各派,商量對策。我此行,便是去功德山法濟寺拜見紅衣聖佛。想必幾日之內,會有人專程趕到五老峰,通知貴教的。”
“酒仙大哥,弟雖是真仙弟子,卻是後學末進,對修真門派知之甚少。什麼百黎教、噬魂族的,隻聞其名,不知其實。還請大哥不吝賜教,給我詳細。”
罷,從乾坤袋裏取出半葫蘆猴兒醉,為半盞仙倒了一杯。
半盞仙鼻頭一皺,狠狠吸了一口酒香,激動地道:“猴兒醉!這是十年窖藏的猴兒醉!哈哈哈,我半盞仙活了三千多年,在多少名川大教都沒曾喝到過,沒想到卻在這裏喝到了。好,好,好,虎兄弟,你既真心待我,我必投桃報李!我這就把修真界的各門各派,給你好好道道。”
半盞仙端起猴兒醉,一飲而盡,這才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