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義禮成,方虎和羅湖公主相視而笑。
雖然人、妖殊途,但方虎性格率真,秉性而為,被羅湖公主的豪言膽識折服,心生仰慕,自不會輕視了她。
羅湖公主也非常人。雖然虎修為淺薄,實力不及自己萬一。但他師出名門,一副俠義心腸,對“真”的感悟,猶在自己之上。有這麼一個義弟,也足以自傲了。
二人欣喜了一陣,羅湖公主正色道:“義弟有所不知,父親雖寄身劍體,卻自知重生無望,交代過封魔一役的前塵舊事後,便自絕魂魄,遁入輪回了!”
“啊?義父他,他何以至此?難道憑我師尊的修為,也無力回嗎?”
“父親殘存萬年已是僥幸,能見我一麵更是知足。他的元神受魔障侵蝕,時而清醒時而發狂,痛苦不堪。他害怕日子久了墜入魔道,貽害人間。所以舍身取義,換得方圓界安享太平。”
“義父他老人家大義凜然,果然是成仙得道的高人,沒有辱沒了真龍仙君的名號!”
見虎沒有因為失去劍靈而心生不滿,反倒如此稱讚自己的父親,羅湖公主倍感欣慰。
正在二人談話間,異變突起。
隻見大聖周身紫光縈繞,從榻上徐徐飛了起來。隻是它至今還雙目緊閉,沒有絲毫醒轉的跡象。讓人見了,好不詭異。
虎見狀,急忙奔了過去,卻被大聖身上的紫光排斥在外,近身不得。
見虎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羅湖公主不禁莞爾一笑,寬慰道:“義弟莫急,它這是功德圓滿,突破進化之舉,外人幹預不得!”
聽她這麼一,虎釋然。義姐本就是妖修,對此事自然比自己在行。如果真是突破進化,那可真是因禍得福,喜事一樁。
轉念一想,大聖都要突破了,自己的瓶頸何時能破呢?想到這裏,自是一陣傷神。
羅湖公主見他忽喜忽憂,知道他所為何事。搖頭一笑,從懷裏拿出一物,神秘地道:“義弟,可識得此物?”
虎一看。隻見她的掌心裏,有一顆五彩斑斕的珍珠,正在微微滾動。這珠子荔枝大,赤、橙、黃、綠、紫五種顏色交彙通融,光彩流轉,想來定不是凡物。
“這不是貝兒的命魂珍珠嗎?隻不過略大一些,多了些色彩而已。”
“嗬嗬,義弟有所不知,此珠是父親的命魂所化。他自毀魂魄之前,用萬年來的劍靈修為,凝練成此珠。暫且稱它為龍珠吧!它與我龍族內丹不同,雖不能增進修為,但以此珠為引,必能讓你的真元與身體完美融合,踏出那關鍵的一步。”
“啊!不行,不行,如此珍貴之物,我是絕對不會要的。況且,這是真龍仙君留給你的唯一信物,怎能因我而毀?不行,萬萬不行!”虎不為所動,斷然拒絕道。
羅湖公主暗自點頭。但凡修真之人,哪個不是對提升境界之物趨之若鶩?不順手牽羊、反手牽驢就不錯了。哪有像義弟這樣,見寶物而不貪心的?單憑這點,這個義弟就認對了!
羅湖公主把龍珠塞到他手上,誠摯地道:“義弟萬勿推辭,此珠非你莫屬。父親本就是寄存在劍裏的劍靈,若不是因為你,我父女二人恐怕再無相聚之日。雖然相聚短暫,但我二人均已知足!如果隻是為了留作紀念,那此珠又和普通雜物有何分別?若父親在有靈,見他的遺物束之高閣,千年蒙塵,他會心安嗎?倒不如將他用在正途,也算成全了父親義薄雲的仙名。”
見虎還有些猶豫不決,羅湖公主繼續道:“況且,你我既成姐弟,我的父親自然便是你的父親,哪有孩子拒絕父親的道理?如你再拒不接受,莫不是嫌棄我等妖修的身份,怕墜了自己的名聲?”
話到這個份上,虎哪裏還敢拒絕?他緊緊攥著龍珠,沉聲道:“姐姐放心,虎必定不負所望,高舉大義,將義父的遺誌發揚光大,絕不令真龍仙君的威名蒙塵!”
罷,他盤膝跌坐,口含混沌寶珠,雙手捧了五色龍珠,入定吐納。羅湖公主在一旁護法,以策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