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真人瞪著冰無瑕,責備道:“冰大教主,你知道他的來曆,怎麼不早告訴我?害得我差點失手傷了方少俠!”轉向虎,真切地道:“方少俠,你沒事吧?”
冰無瑕很鬱悶,剛進門就準備提醒他,正是怕他腦袋一熱,忘乎所以。是他打斷自己話,現在反而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真是豈有此理!
方虎也很鬱悶:星真人是唱川劇的吧?變臉變的真快。剛才還一口一個“子”,現在就成了“少俠”。也不知是他生性豁達、率性不羈,還是智障兒童,想起一出是一出。不過,話回來,師尊的名頭還真好使。不論中州正道還是南疆“妖人”,均給足了麵子。甚至連百黎魔道,都要禮讓三分!
要知道,大衍真仙可是真宗的仙人,在實力為尊的修真界,誰人不敬重?拋開其自身實力不,單是萬年前力拒魔頭,救青雲界於水火,這份功德哪有人不感激涕零的?可以,大衍真仙是整個青雲界公認的宗師!
星真人搓著雙手,扭捏地道:“那個,方少俠,我想求你一件事,也不知道你答不答應!”他如此神態,實屬罕見,眾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不等虎答話,他便拉著他向外走去,邊走還邊嘟囔:“勞資的事可是個大秘密,咱們悄悄去,別讓他們聽到!”虎無奈,眼神辭別珠兒母女,隨著他到了廳外廣場。
直直走到一棵大樹底下,這才站定。星真人左右一瞄,見四下無人,神秘兮兮地道:“方少俠,我跟你的秘密,你可千萬不能對別人起。否則,就算打死我,也不求你幫忙了!”
方虎不以為然,機械地點了點頭。聽他繼續道:“我先問你,我義子的真元,可是你吸去的?”他查看了金不換的傷勢,故有此一問。
“對,是我吸走的!怎麼,你也對這功法感興趣?”
星真人連忙擺手,急急辯解道:“怎麼會呢?少俠的神功得自仙人真傳,豈是我這種粗人能學的?我隻是想讓少俠出手,用此功法幫我吸了真元裏的頑疾,好讓我恢複正常!”
方虎越聽越糊塗,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星真人深吸一口氣,回憶道:“那是多年之前的事了!無意間,我在南疆深處的大山裏,發現了一個神秘墓穴。墓口散出一股令人癡迷的氣息,仿佛有人在地底召喚。現在想來,還有些怦然心動!我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入墓一探。卻發現了一個驚隱秘。那墓穴裏埋葬的,居然是一個魔界魔頭的屍體!”
星真人的神情有些扭曲,顯然還對當時的場景心有餘悸。他定了定神,繼續道:“在屍體周圍,有幾名土著頂禮膜拜,竟把它當成了神祗供奉。那陣陣癡迷氣息,便是從他們身上散出。我見勢不妙,不敢稍作停留,便要離開。哪知卻驚動了土著,他們念起奇怪的咒語,我隻感到一陣頭暈眼花,渾身真元禁錮,昏倒在地。”
方虎聽他所,不知真假,心下有些不信。還以為他神智不清,胡言亂語!星真人可不知他心裏所想,語氣不停,悠悠道:“等我醒來,已經身在山間,再去找那墓穴,它卻憑空消失,尋不到絲毫蹤跡!我內視身體,毫無異樣,也沒有多想,便起身返回山門。災難從此開始!當夜,我夢中發狂,親手勒死了伴我多年的愛妻,以及繈褓中的孩兒。等我醒來,已經為時晚矣!”
到這裏,星真人雙眼通紅,真元暴虐紊亂,竟有了一絲失控的征兆。他自己卻毫無察覺,陷入痛苦回憶,自言自語道:“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我的愛妻,我的孩兒,是我害死你們,是我害死你們!上為何如此待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誰能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方虎見他險些發狂,不由得相信了他的遭遇——若非親身經曆,豈會如此銘刻於心?虎不忍他陷入**而無法自拔,靈機一動,摘下翠玉仙靈佩,印上他的額頭。
陣陣清爽涼意流入腦海,星真人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感激地報以一絲苦笑,自嘲道:“我親手殺了至親之人,心裏難過,俞發變得無常,時而清醒時而發狂,根本不能控製。我四處尋訪名醫,終於得知體內的異樣。原來,在我真元內,竟然有一絲自身無法察覺的黑氣,如骨附髓,時常左右我的思維。是試盡所有辦法,都無法驅散這股黑氣。適才見你隔空便吸了我義子的真元,病急亂投醫,這才求你幫助。還望方少俠不計前嫌,以神功一試,不管成與不成,我均以恩人待之!”
星真人滿臉期翼,言辭懇切。完,他向虎深鞠一躬,隻盼對方出手,消除了體內頑疾,還他一個正常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