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虎聯想之前的經曆,許多事情變得清晰連貫起來。怪不得我剛到青雲界幾,便被錯認。怪不得當時有種被人操控的錯覺。怪不得東湖村百姓都我二人像親兄弟。原來這也是師尊一手策劃的,真可謂是煞費苦心!為了令我踏上修真之路,早日尋到魔界門徑,他不惜篡改本門弟子和東湖百姓的記憶,讓大哥走進他們的世界,也讓這場戲看起來更加逼真!
可是,大哥待我視如己出,難道這份感情也是師尊安排的?不會,絕對不會!大哥的眼神誠摯,真情流露,沒有一絲虛假。定是他本性純良,入戲太深,對自己產生了真感情!僅憑這份感情,不論他是人是妖,我都要銘記在心,永世不忘!義姐羅湖公主也是妖修,難道我會因為她的身份,而心生隔閡嗎?
虎摸出方大虎的遺物,暗自發誓道:“大哥,你放心,不管你原本是誰,我都會把你當成我的親大哥!你的仇,我一定會替你去報!”
大衍真仙的話音又徐徐響起:“虎,你不要怨我,我也是因為守護封印,無法親自前去,才出此下策的。要怪就怪魔聖尊!他冥頑不靈,一心想要破除封印,顛覆青雲界!這第三個秘密,便是關於他的。”
虎收起大哥的包裹,全神貫注,仔細聽來。
“魔聖尊是魔界巨孽,在封魔一役中被鴻蒙老祖鎮壓,他的元神便被囚禁於此處崖底。我不知你有何奇遇,竟能吸收他的魔種,化為己用。魔聖尊的魔種被滅,元神暴怒,怕是不久便會拚死一搏,唯有以為師自身修為壓製,方可徹底鎮壓。這是我和他的劫數,無法躲過!我去之後,你要謹記一事,便是尋到他的真身,吸光他的魔氣!到時,所有魔種自會消散,青雲界的危機可解。切記,切記!”
虎將此事記在心頭,不敢有忘!
此時,他對師尊的一絲埋怨,已經變成了深深的自責。師尊固然欺騙了自己,但也因自己激怒魔,不得不舍身鎮壓。如果師尊是個騙子,那自己就是殺人凶手。孰是孰非,很難蓋棺定論!
如今,逝者已去!再來計較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就讓往事隨風,一葉揭過,待自己求真證道之後,再來祭奠恩師靈吧!
方虎本就是豁達之人,豈會沉浸在是非功過中,而無法自拔?他深呼一口氣,仿佛將胸中的憋悶統統釋放。
虎正待收回神識,哪知玉簡裏還有信息。隻聽師尊言道:“為師一應身外之物,盡歸山門所有。僅餘本命法寶,曰炫光鏡,存於氣海,你可自行拿去,想必對你有用。此後,為師再也不能幫你,凡事全靠自己。你好自為之,莫要辱沒了為師的聲名!”
完,玉簡“啪”地一聲裂成數塊,掉落塵埃。
這便是大衍真仙——方虎的恩師,為弟子傾盡所有,在所不惜!
方虎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遺體,在師尊的嘴角,依舊掛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他為何而笑?是在笑方虎呆傻,被愚弄了尚不自知嗎?還是笑方大虎愚笨,身為妖怪卻自己不察?或者,他是在笑魔聖尊癡妄,被困封印還在想著為禍人間?
不是,都不是!在師尊將本命法寶傳於他的一刻,方虎終於明白了這笑的含義:他是看到了虎的前程,期冀弟子有所作為,發自內心的歡笑!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恩似海深,情比家翁!方虎跪下,對著師尊的遺體,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響頭。
拜罷,虎隔空吸出炫光鏡,將師尊的肉身收了,整冠束帶,下了山崖。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師尊坐化,他還需為冰無瑕另覓他法。大哥身亡,他還要籌劃如何報仇雪恨。魔未除,他還得尋找其真身下落。
時間寶貴,他不敢浪費!但為今之計,首先要去骨夫大哥那裏走一遭,看看師尊和魔的情況。如果可以使用招魂引,師尊或有再生的希望!
方虎一路來到崖底,卻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往日嘈雜的練功廣場,此時卻門可羅雀——隻有骨夫大哥一人,蹲在石頭上,低頭喝著悶酒。
虎快步上前,疑惑地問道:“骨夫大哥,這是怎麼了?其他人呢?”
阿骨烈抬起腦袋,瞪著血紅的雙眼,哽咽道:“死了,都死了!”完,又猛灌了一口,酒沒咽下,人已昏迷倒地。
“什麼?”虎如遭五雷轟頂,飛奔進入巢穴。一進大門,便被裏麵的場景驚呆了。虎隻覺得氣血上湧,雙腿發軟,“咚”地一聲癱軟在地。他捶胸頓足,怒吼連連:“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淒厲的吼聲,傳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