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拚死拚活,垂死掙紮,喊破了嗓門求救,圍觀的群眾中沒人肯上前施救。
“救命,大家救救我吧!啊……”。烈焰燃燒,火星飛濺到她身上,她再受不住的死命猖獗掙紮。
又過了一會,人眾聽著那撕聲裂肺的聲音漸漸小下如蚊囈,眾人就再也沒聽見那可憐無助的聲音了。
她暈了過去,遠看著那通紅比紅柿子的皮膚。有人看不下去了,人群中冒出一聲:“快把人放下來!”
“是啊,是啊。哎喲,瞧瞧這名女子可憐的呀!”
“快放人。”
“快把人放下來。”
一聲響起,聲聲接上,抗議聲彼此起伏。立人群中的魅夜冷笑,雙手環肩,冷眼相看,幾近冷血。
“確實很好笑。”洛思成勾唇冷笑。
“那女的,求死求活受煎熬時,好人俠客連個鬼影都見不著,嗬嗬。現在人沒知覺,看那樣,想必也好不到哪去,不奢求,不喊救命了,這些人反而肯為她出頭,坐不住了。”
“要救人,第一時間都死哪裏去了。”洛思成接上話,佇立長身,嘴角流露出一絲憤誚。
人眾喧囂聲震天,見太監笑吟吟,抬高的下巴,態度十分倨傲,無視群眾。有人惱了,放出了話威脅。
“再這樣下去,怕會鬧出人命,依我看,幹脆報案,讓官府出麵解決算了。”說著匆匆抽身離去。
沒走了幾步,伸手攔戮了一輛馬車,讓車夫駕駛朝官府的方向離去了。
太監想攔,已經晚了一步。一輛華麗奢華的香車轎子,由人抬來了。人群自發的給四人抬著的轎子讓路。
穩落轎,華麗轎簾由丫鬟掀開,轎中伸出一隻穿著鑲嵌金玉的翠綠鞋子的女人,從轎中走出。
頭戴金銀流蘇,玉釵,玉簪,寶石滿頭,璀璨奪目。一襲淡青色薄紗,顯嫩淡青色上刺繡竹林。
脖戴金鏈,腕戴銀鐲,指帶鑲鑽玉戒。
抱著看戲態度的魅夜,刷刷白臉了,惡心逼上喉嚨!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難得開了一次眼界!
披星戴月,年已及艾,花白頭發如艾的四十幾入五十歲的女人,年老色衰的麵上刷著層層粉白胭脂,渾濁的眼眯成線,胭脂與皺紋,畫眉黑如炭。
黃花遲暮,人老珠黃,步履蹣跚,舉步略近維堅的走來。
人群中有幾位年輕不諳世事的妙齡少女,竊竊私語,指指點點起來:“這女人是誰啊?”
“瞧瞧那皺巴巴的老臉,瞧瞧那厚厚的粉底。”
“你看她活到這份上了,還穿小女孩那青嫩的顏色衣服。”
羞不羞?魅夜帶著疑問的眼神,關注老女人在哪裏辟謠,澄清誤會。
扯著大嗓子說:“眾位安靜,眾位靜一靜,靜一靜。”她喊著,四十奔五的年齡,風韻猶存,嬌小憫優。“我家這小蹄子,老爺待她,簡直就是疼到心窩裏去了,她,不知廉恥的勾搭漢子,說出來也不怕眾位笑話……。”
女人話未完,人群中馬上喊出一雄壯男聲:“你們家事,要吵回家吵去,甭在這放屁。”
“活活火燒一弱女子,我們離這麼遠都感到熱,何況綁在架上的女子呢。”
“這事,我們管定了!”“對。”“對。”“對,這事我們管定了!”
魅夜聽著這些書生學子聲音,眾怒難惹,太監又礙著臉麵,下不了台,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老臉五顏六色,好看極了。
場麵僵持,人群中已有幾人往自己身上澆冷水,衝去救人。
待到把女子劫下,放倒空地,那溫度,燙得讓人不敢觸碰,衣裳的幾個角,已經燒燋。
竟有幾位吃齋念佛的老太太,慈悲的流下眼淚。“瞧瞧,這燙的啊。”有幾位認識這女子,與女子較熟的人,蜂擁而至,這個摸一把,那個摸一把,都歎息著搖頭,同情這可憐的孩子。
“思成,走了。”魅夜拉著洛思成走,不死不活的女子,沒意思。
“我要去買書,陪我去。”“哎,我家還熬著雞湯,老覃啊,要不,去喝上一杯?”
“好好好,請君先走!”
“我要去買衣服呢,怕晚了,就沒了。”
“今天逛了一天,困死老娘了!”
無論女子是死是活,這一件事讓人大開了眼界。本以為就此散了。沒想到老太監站起來,喊了句:“不供出奸夫是誰,咱家不肯就此罷休。”
盆盆冰水潑臉,女子躺在攤水濕地,濕漉漉的整個人。美豔皮皺的女人,從發絲上拔下一尖銳簪子,朝氣柔弱地女子嘴上人中之處直直刺下。
在大家轉身後,便有膽大的混混大聲喊到:“活過來活過來了。”
聽到死太監不肯善罷,任誰都嗅到有戲的味道!
買書的也不買了,熬湯的也不怕糊了,喊困的也不困了。精神無限好,神清氣爽,雙目烔烔有神。不久,這塊地又圍滿了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