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黑了,漆黑寧靜的夜空有著璀璨萬星裝飾著,銀河中閃閃星宿,萬顆銀星在天空中,不時擻動著閃閃身姿,夜風吹過,良辰美景。
今晚的燈會設在禦花園,天上銀星萬點,皇宮中,也是燈火一斕珊。燈會尚未開始,宮中禦花園內各地,已經是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燈籠,各式精巧的宮燈,不下幾萬個的各式燈火,將夜幕照亮,銀光萬點如燈海,炫麗奪目,燈海繁多卻不濫。
魅夜與燁羈拾步走於燈海中,說實話,魅夜早以走得腳酸麻,她實在不願再走下去。
皇宮各地,張揚掛滿或巧或精的燈籠,不管款飾如何,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珍貴品。
魅夜一身長裙走了這麼長的路,身上早就一身汗了。發絲也有些淩亂。宮女太監們提著宮燈從她們身邊路過。魅夜暗歎,傾傲軒是真的喜歡璿貴嬪啊,如此破費,這樣隨她來,隻要她喜歡,無一不是體現著傾傲軒對璿貴嬪的寵愛。
不少權貴與魅夜她們小徑相逢,魅夜誰也不認識誰,客套說訕了兩下,散後,魅夜與燁羈便離去了,漂美緊跟其後,皇宮她是第一次來,能來這裏的都是權貴,大傲貴族權臣圈,她似乎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場麵,她有著微微微的發慌,目光也是始終低下,不敢抬起,縮頭縮腳,一副上不了台麵的樣子。
魅夜看破,沒有點出。漂美是她帶來的,早知道漂美這副樣子,不能適應,她就不該攜帶她來。
這樣子,還怎麼保護她,但說到底,漂美是她魅夜的人,漂美糗了,她魅夜也脫不了關係,魅夜會提點著她。
“漂美,我渴了,把宴席上的那杯葡萄酒拿來給我。”魅夜說。
漂美也許是太緊張,伸出去的手,竟然在顫抖著的。魅夜看在眼裏,漂美這個十二左右的小女孩,無疑是緊張的,算了,這次帶她來,算是讓她來見世麵。
她無可自製的抖擻著,握著酒杯,拿起,遞給魅夜。魅夜隻當沒看到漂美的不自然的神情,隻當沒看到她不自然的神情。欲伸出手接過。
漂美的手抖擻著一歪,整杯美酒盡數灑在她月白色繡竹的長裙上。
皇宮中,衣不染塵,淨若新的,是妃嬪應守的禮數。漂美一看到自已把羈王妃娘娘的衣裳給弄髒了,急得欲墜下淚來,連忙低頭,一個勁的把錯往自已身上攬。
魅夜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每個妃嬪進宮時,都會叫隨從各備上一件衣裳,以備不時之需。
魅夜叫她取出那件衣服,陪她一並去霓裳閣,換衣。
漂美不敢出聲,算是默認了。
魅夜跟了燁羈說了聲,燁羈交代她自已要小心。
魅夜點頭應是,說她自已會小心的,她走了。
魅夜與漂美兩人走在十裏長燈街上,她無言,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不知道緊張著些什麼。
魅夜極力保持著不安的心情,她不知道要麵對著什麼。也許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起了作用,她緊張害怕麵對的事情,終於來人了。她以為她可能像小說裏那些狗血情節,無巧不成書的遇到那個絕世傾城,風華絕代的傾傲軒,在廣葵城初見時的畫麵,那副畫麵,魅夜竟然到現在,還記得。一個人最不願麵對的事情,最害怕的事情,越不願去想他,他反而越浮現在她腦海裏。
她知道,傾傲軒與她的那段戀情,是她談過所有戀愛中,讓她最忘不掉,刻骨銘心,雕刻入腦海裏的人,不然,他怎麼會這麼多次的出現在她腦海裏麵呢?
可是,她想多了,她生活的環境不是人虛擬出來的情節,沒有那麼巧合。
她遇到的不是傾傲軒,而是傾傲軒的女人。
兩名娘娘,正向她與漂美走來。
眾星捧月,簇擁著兩個打扮得雍容華貴的女人前來,尾隨著她們,跟在她們身後的太監宮女大約少則也有三十人左右。
我靠!好大的陣勢。從這個妃嬪眼中流露出的森意,盡管魅夜那雙近視的眸,看得模糊,但那股森意包圍著她,毛骨抖粟。
魅夜的預兆果真準,該來的躲不掉。
魅夜帶著漂美迎了上去,憑魅夜她一品頭街的官職,她完全沒必要給這些妃位以下的妃子低頭行禮。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傾傲軒的後宮,這些女人們,混得最開的女人是璿貴嬪,璿貴嬪現在最高的位置是個嬪位,魅夜她是一品夫人,要論起身份地位來,璿貴嬪見著她,還得喚她一聲領導咧。憑毛,魅夜要害怕呢?不過是,君王身旁的人,不是臣下身旁的人可以相比並論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