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夜不管漂美看得起她與否,她硬要讓漂美看得起她,為了讓漂美看得起她,而刻意去做些什麼,是煩上加煩。
魅夜沒有作聲,立在原地,眼眶開始再次紅起,本就已經紅腫得不成樣的眼,雪上加霜。
燁羈都咒她該死了,活得那麼失敗,有什麼臉麵苟活。正如寧可站著死,不願跪著生。
“大小姐,你不能這樣,人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您不能這樣,就算姑爺回心轉意了,你還能站在這,你還能看見他?你們還一起,還能有希望,有未來嗎?大小姐,您三思。不為你自己想想,你也要為姑爺想想啊,難道你情願突然有一天,王爺他想起你,習慣性的回頭叫你。原來你已經不在了麼?難道你願意看到那樣的悲劇?讓這一切發生。不,大小姐,你不能。”漂美苦口婆心,試著勸動大小姐,讓她打消死亡的念頭。
心中沉沉的痛,與壓得她喘不過氣的複雜綜亂,魅夜感覺整個腦袋都要爆炸了。
她生生忍了這些,她與燁羈夫妻緣已盡。漂美還是個孩子,懂什麼?
如果燁羈真在意她,對她真的還有一點點情意的話,又怎麼會咒她死呢?
她死了,不正適合燁羈的心意麼?她與燁羈之間,怎麼會有未來呢。
撒手不想管了,她死後,燁羈怎樣,魅夜哪裏有這個能耐能知道死後的事,去哪找這個本事知道她死後,燁羈的結果。
她死了,一切順其自然吧。燁羈喜歡跟誰跟誰?愛帶哪個女人回來在她床上鬼混帶誰,她不乎了,反正一了百了的人,入土為安,黃土一抹罷了。
凡塵的事,一個死人輪不到操心。
魅夜不說話,漂美真想硬拉魅夜回去,可是她拉不動,拉也沒效果,漂美想到從此要與共經曆過那麼多事的大小姐分離,從此失去她的信息,她要去哪裏,人死後,真有另一個世界不成?
從秦府被抄家,到現在,她對這個大小姐的感情很深了。不是姐妹,卻勝過姐妹。
漂美鼻子一酸,險些要落下淚來,整張臉都不自然,感覺整個身心都在難過。好好的一個大小姐,為了一男人,害她成這樣。
大小姐不能有事,大小姐出事,漂美她也不想活了。她用袖,抹了抹眼角晶瑩滾燙的淚珠,說道:“大小姐,請你好好想一想吧,當初秦府被滅,您是怎樣做的?到現在不也一樣過來了麼?千萬別想不開啊,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
漂美再勸:“說不定,那是羈王爺並不適合您呢?世界上男人那麼多,為什麼非要他不可?”
這一句話,引來了魅夜壓抑在心中的情緒,她絕望著紅眼,撕聲帶著哭腔吼道:“我就要他,除了他外,我誰也不要。”
魅夜無可自抑的哭了,天橋上遊客人來人往,魅夜哭得撕心裂肺,漂美沒有談過戀愛,沒有被傷過,魅夜又怎能讓她設身處地的,站在她位置上想想,她沒體驗過,她不知道。
別人再好,也和燁羈沒關係。
燁羈再壞,再差勁,魅夜也願意陪他到老。這是漂美所不能體驗的,不能理解的。
“大小姐,既然你還看著他,為什麼又要舍他離去。”漂美說,魅夜還有牽掛,她並不是了無牽掛,想了然一魅,默然歸去。
魅夜哭著後退,越來越靠近橋上的護欄,接近橋底下一望無盡的河水。
漂美心打抖著,她顫抖,心中涼涼的,真怕魅夜會想不開,直接跳下橋,或者,看她精神恍惚的那個樣子,能不能站穩是一個問題,要是一個不留神不留意的摔下去,不是漂美能在第一時間跑過去,來得急救的。
“大小姐,不要再走了。”漂美出聲提醒。
魅夜沒有理她,魅夜她向往著死亡,天真的以為,死了就能緣起緣滅,一切回歸自然,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是麼?她走了,這一切不知道是不是幻,根本不存在,燁羈,傾傲軒,洛思成,漂美,魅幻,小洛…這些人,是不是都是不存在的,她所經曆過的這些,是不是隻是一場夢,在夢中演著自已的角色,帶著不同的麵具,當麵具摘下來後,或醜陋,或美麗,總是傷痕累累。
這時候,魅夜感覺,人生就是一場戲,一場夢。她來到這時代的所有,出現的人物,他們有著什麼命運,什麼結局,都是幻覺,不存在著的。她隻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個人,她有她自己的人生,有著自己的精彩,自認以為是主角,別人也一樣擁有著別人自已的人生,自已的精彩,在自己看來,自己就是命運中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