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場比賽,方利民並不是真的就沒有把握,一定的距離,然後是剛才的觀察,的確也讓他有了信心。
道兩邊雖然茂密的刺藤,但刺藤內部卻有著大片的空隙。至於那裏麵是否真的利於穿越,具備捷徑條件,為了取勝,除了一試,他再無別的選擇。
既然下了決心,跑動中,一旦機會出現,他便義無反顧的一頭紮進了刺藤。
開始難免身體遭受刺藤的傷害,特別是護臉,讓雙手出現劃傷。但之後的情況果然不出意料,尤其中間隻是平常草顆的空心,讓方利民具有了縮短距離的優勢。
於是,當方利民彎腰低頭,手護著臉脫離刺藤出來,他就已經領先於由著彎曲徑奔跑的胡蘋。
一開始就把青年丟在後麵,胡蘋也不敢有絲毫鬆懈,尤其這比賽,她就像押上了自己性命一般。因為沒有了兩個人的最後了結,方利民的抽身離開,自己也就避免了親口向他明往事的必要。
奔跑了一段,眼看目標接近,也聽不見後麵動靜,這心裏也暗自地竊喜。當然,就算那青年知難而退,無論如何,她也要努力的跑到終點。
已經看得見樹了,隻是最後的衝刺,一旦抓到坡上的目標,她就算是大功告成。
然而,讓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樣的荊棘中,方利民居然橫空出世一般,突然橫身飛出的領先於她,同時也將她徹底擋在了身後。
始料不及的變故,就是想要超越方利民,她這幾率也幾乎為零。
於是,眼睜睜看著那青年幾個大步,然後飛身躍起地一把抓了樹。甚至他的力量,還使得那樹搖晃著,就像要被他從石縫裏連根拔出一般。
事已至此,絕望中的胡蘋也來不及多想,跑上去就是一個前撲地拉住他。之後又是抱了腰的拚命拖他。
“你給我,為什麼你不給我呀!”
“贏了,我贏了!”雖然被她拉著,但青年還是回身,高舉了雙手快活地歡呼。
由於唯一的希望破滅,胡蘋放開青年,卻是難掩悲痛地跌坐於地上。接著,她絕望得不但雙手捂臉,卻又是禁不住地淚如雨下。
看到胡蘋這種想不到的情況,方利民不但目瞪口呆,甚至嚇得臉上的笑也收斂了。不過比賽吧,至於嗎,居然還讓心愛的胡蘋傷心成這樣。
有些不知所措的方利民,惶惑中,忙又是低了頭彎下腰地想要攙扶,那嘴裏也抱歉地;
“怎麼了,朋友?不過玩兒是不是——”
胡蘋身子扭動擺脫了他的手,可壓抑的悲戚並沒有絲毫減弱。知道她是拒絕,青年隻好不碰她身體,顯得無奈地呆看她。
稍微的猶豫,很快,青年決定讓步;“這樣好了,這次不算,我們重新再來怎麼樣?”
並不回答,胡蘋卻又是自己站起來。而且既不是看他,胡蘋甚至也沒有去擦臉上的淚水,卻是厄自流著眼淚的開始了往坡上走。
但也就這時候,猶如一記歎息,太陽收去了它所有的光線。並且隨著頭上那烏雲飛馳的擴展,空中所剩不多的一片蔚藍,也在逐漸地被徹底吞噬。
大地在暗淡下來,空氣也沉悶了許多,可對於庭的變化,那一對青年卻既毫無覺察也渾然不知。
比賽失利後,胡蘋就沒有理會過方利民,但也沒有停止地繼續在前麵向上攀爬。尤其她這種情形,難免讓跟在後麵那青年的一顆心,也開始變得疑慮重重,甚至近似於某種的危機感。
不過就是現在了,方利民仍然不願意懷疑胡蘋。畢竟讀懂的姑娘啊,可能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在本質上的判若兩人。
再上麵已經是陡峭的崖壁了,胡蘋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再要攀登絕壁顯然不可能,所以她是腳下在踩著茂盛荒草,幾乎是繞著崖壁在前行。
但就是這樣的前進馬上也要結束了,因為這種絕壁下的徑,更前麵除了不是山崖,而是出現了已經迷茫起來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