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利秀和她姐夫走了,店麵已經關上,伍蘭芬這心,也好像被他們同時帶走了一般。因為除了頓感形隻影單,而且不出的空虛,更是讓她這心裏荒蕪得就像空空如野。
想不到的命運會是這種無情,苦苦等待的胡強居然有家了。而自己多年的單相思,日思夜想的癡情等待,千般柔情萬種思念,其實早就像上的浮雲。
雖然自己苦苦祈盼,等待的這種結果讓人心如刀絞,可是哪怕心有不甘,胡強可能安家,曾經畢竟也有過這種的預料。
到底逝者如斯夫,方利秀的表態雖然逆耳,但無疑她是正確的。愛著一個人,他有家有幸福,而不至於做傻事,自己就應該是慶幸,並且還要誠心誠意替他高興。
但她伍蘭芬真的可能高興嗎,當然是不會,因為強作歡顏的背後,卻是突然揭開傷疤的心在流血。
當然,也正像方利秀希望的那樣,她算是解脫了,從此以後,不再是日複一日因為愛人而流淚。似乎疲憊的心,在不出的厭倦中,的確再也承載不起過去那樣日積月累的消耗。
隻是這樣解脫的她,卻又是無所適從,萬念俱灰的了無生趣。
工作的時候她可以忘記,可是當一個人獨處,空空如野的心,卻是格外的寂寞難耐。尤其拚命要忘記的過去,總會讓心酸的眼淚,在不知不覺中就冒了出來。
再次見到的那一夜,方利秀曾經就嘲笑地她,有些像現代苦守寒窯的王寶釧。
可那古代的女子。畢竟也是有著盼頭啊,堅信丈夫一定會回來。夫妻終有團聚的一。而自己這種情形,尤其失去了寄托的心。除了殘破不堪,剩下的也隻有孤獨,沒完沒了也無法派遣的孤獨。
母親要她走一趟,是姨夫姚伯家有了麻煩。母親憂慮地告訴她:也不知道父女倆為了什麼,蘭蘭賭氣的不吃飯,而且還把自己的東西亂扔亂丟。
她去了,進門看見的姨夫姚伯,卻是獨自坐在沙發裏的生悶氣。不過一看見她,那生氣得像豬肝色一般的臉。就像見到了救星一樣。
“沒有招惹她什麼呐,這個先人,反正隻要是看到你,她就不順眼!”
“怎麼會呀,蘭蘭她是怎麼啦?”
“沒一句好話,沒有一個像樣子的臉色,這些。蘭芬,你給評個理,我這當老子要是哪錯了。她可以出來對不對?”
應該是聽到聲音,蘭蘭打開門,伸出頭來的喊;“老姐,你別和他!真討厭。盡在背後人壞話。人老了,還這種長舌婦!”
姚伯氣得脖子上青筋直冒,眼睛瞪得溜圓。恨得牙癢癢的,好半才喊出一句話來。
“老子生養你錯了。還像人教養的女子嗎,話比外人還刻薄!”
雖然也覺得蘭蘭過分。但由於不了解情況,伍蘭芬隻好安慰姨夫,要他注意身體,然後便去了蘭蘭房間。
可是關上門,蘭蘭卻是一臉苦悶的搖頭;“姐,人家心裏煩,好煩!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沒想到就是到最後,蘭蘭也沒有告訴原因。蘭芬問急了,幹脆蹦著個臉,也不理她,隻是站在窗口望著外麵的發呆。
但她臨出門的時候,姨夫卻是無奈地;“蘭芬,有空常來坐?唉,人老了,就盼著她哥哥早點回來。可是他信裏,國際局勢讓人放心的話,他才會考慮向部隊提出探親假請求。”
看來家家都有煩心事,此話不假,既然蘭蘭不配合,她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是他父女不和,伍蘭芬告辭,就是安慰話也隻好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