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一根？”黑衣老大手裏攥著李更新給的四萬塊錢，臉上一副得意。
兩個弟嘻嘻哈哈的接過大哥派來的黃鶴樓。
二人何嚐不知道這煙一包就要五十塊錢，不比中華差多少。
“沒想到那傻子還真幫那妞還錢了。哈哈，回去好交差了！”其中一人一邊給其點煙，一邊道。
老大看著給自己點煙的這貨，得意的笑了笑。
“老大，這妞要真願意肉償，你真願意給她出這個錢？”一旁笑的有些詭異的黑衣男，把玩著手裏的黃鶴樓笑著問道。
回頭看看遠處的提款機，黑衣男道：“我最了解這種象牙塔裏的娘們兒了。這種人把尊嚴看的比命還重要。她和舞蹈學院裏那幫妖精可不一樣……嘿嘿，就是沒想到橫插進來一個愣子。”
提款機門前，妞妞看著李更新狐疑的問道：“李更新，你是愣子嗎？也不管我要個借條，不怕我跑了？”
“跑？你會嗎？”李更新嗬嗬一笑，一臉豁達問道。
妞妞沒話，看著李更新。眼神變的更複雜了。
“這錢……”妞妞提到錢，話的聲音略微有些哽咽。
李更新擺擺手道：“算我借給你的。不要你利息，有了還我！”
妞妞看著李更新她那一副就好像從肋骨上刮肉的表情，何嚐不知道四萬塊錢對一個京城的北漂來有多重要。
雖然此時此刻的京城，或許有人吃頓飯就花了這錢。或許有人夜店裏泡個吧的消費遠遠不止四萬。又或者某個大佬與某個妖嬈的女人春風一度，紙醉金迷的花銷要比四萬不知道多幾許金銀。
畢竟，兩千萬常駐人口外加兩千萬流動人口。京城有人揮金如土紙醉金迷。但更多的卻是無數生活在底層的人在算計著，百十來塊錢的吃穿用度。
李更新見妞妞神色還有些扭捏古怪。咧著嘴笑道：“北大的高材生，我看好你啊！別以為我借你錢有多高尚，實際上我可是在投資潛力股。等你將來金鱗開的時候。更新哥這人情債有的你還。嘿嘿嘿……”
妞妞聽了李更新的話，何嚐不知道他是故意在給自己解心寬。
微微一笑，妞妞點頭道：“這人情債我要還不上怎麼辦？”
李更新微微一愣。
兩人誰都沒話，李更新沉吟了一陣微微搖頭。突然道：“這麼晚了，你怎麼回家？”
妞妞指了指路旁的公交站牌道：“坐夜班車。”
李更新點了點頭。道：“我送送你，等你上了公交車我在走。”
妞妞不置可否，輕輕嗯了一聲。
京城的夜班車間隔時間大多比較長。李更新和妞妞一男一女站在公交站牌下。背後是碩大的燈箱廣告。
廣告中藍白雲、高聳城牆。運動男子縱身騰空，身形瀟灑飄逸。
頭上幾個大字：一切皆有可能。
李更新靠著廣告燈箱，一時不知道要什麼。
妞妞站在李更新身側，沉默了一陣突然扭頭問道：“更新哥，你家到底是什麼地方的？”
李更新一愣，其實自己追妞妞那段時間，自己怎麼會沒告訴過妞妞自己家是哪裏的。沒想到妞妞今突然問自己這個。愣了愣李更新嗬嗬一笑。問道：“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來了？”
妞妞低著頭緩緩道：“我就是想聽聽李更新的故事。”
李更新看了眼妞妞的側臉，覺得此時的妞妞給自己一種水晶般透徹的感覺。
“李更新呐！李更新出生在一個叫落鳳坡的村子裏。不是龐統掛的那個落鳳坡。那個在蜀地，川府之國。我出聲的這個落鳳坡則在北邊！”李更新這話，朝北指了指。
見妞妞扭頭瞅著自己，李更新下意識舔了舔自己略顯幹澀的嘴唇。接著道：“故事……嗬嗬，李更新哪兒有什麼故事。鼻子眼睛的人物，上學考試，讓學霸們把我這個學渣給擠下來。沒能像你一樣從千軍萬馬中脫穎而出。
都知識改變命運，我沒什麼知識，但也從來不相信讀書無用的狗血論調……”李更新著話，看了眼妞妞清澈的眼神。隨即歎口氣接著道：“人物有人物的夢想，上不了大學，起碼我知道旁門三千，左道一萬。終究有路，後來拎著包這不就來京城打拚了嗎？”
妞妞突然問了一句：“那你的夢想是什麼？”
“夢想……嗬嗬，我的夢想呐，簡單！老婆孩子熱炕頭。在你們這些北大的學霸們聽來，是不是很好笑？”李更新自嘲的嘀咕了一句。
妞妞聽了李更新的話，心裏陣陣發酸。
李更新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了。笑了笑嘀咕道：“實話，我來京城兩年多了，當年魂牽夢繞的北大清華，竟然一次都沒去過。”
“沒有勇氣麵對清華北大的校門？”妞妞下意識問了一句。
李更新一搖頭，笑的有些落寞道：“我又不是葬花的林妹妹。哪有那麼容易傷春悲秋。我來了京城就一頭紮進廚房裏了。當時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在德聚全站穩腳跟。與師傅們多學點東西，多掙點錢。每當我看著銀行卡裏的錢，一點兒點兒變多的時候。我仿佛就看到自己家的大瓦房正在一點點的成型。老婆孩子熱炕頭兒的夢想。也好像離自己也就越來越近。”